让池茜知道岑理在这里,否则更没完了。池柚瞪着岑理,对他警告道:“别跟着我,快点去看病。要是你敢跟过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面对池柚认真的威胁,岑理也知道得给她时间消化,点点头,算是答应。池柚小跑着离开了,池茜本来已经往这边过来了,又被她一把拉走。在原地又坐了半晌,岑理虚弱叹气,揉了揉剧痛的头,撑着膝盖起身,往另一边的医生办公室走去。……虚掩的门被敲了敲,正在办公桌上写病案的姜医生抬起头,看到来人的突然出现,一下子愣了。“岑理?你怎么回童州了?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你说你以前在网上回答的那篇暗恋小作文被岑理看到了?认真的吗?”“哇,看来真的不能随便把暗恋往网上发,没准哪天就被暗恋对象给刷到了,直接社死。”面对孟璇在电话那头的惊叹,池柚捂脸,一言不发。她当时写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的回答会火,在她删掉之前,甚至有二十多万的赞。“你那小作文里都写了什么啊?”惊叹完后,孟璇好奇地问。“不记得了,”池柚老实说,“大一的时候写的,我那天删的时候觉得太尴尬了,也没敢看,直接删了。”“你没存档啊?”“没有。”“二十多万的赞哎!你居然舍得删。”池柚撇嘴:“这有什么舍不得删的,二十万赞,又不是二十万人民币。”孟璇心想也是,不再纠结这二十万。“所以岑理是大学的时候知道你暗恋过他这件事的,所以你进公司之后,他就已经认出了你,然后装作不认识你,然后……”“然后什么?”“然后他就喜欢上了你?”池柚一头雾水:“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性吗?”“那你得问他啊,我又不是他,他怎么喜欢上你的,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结果,就是他喜欢你。”听着孟璇的话,池柚沉默了。“喂柚子,岑理都去童州找你了,你现在是怎么打算?还要继续甩了他吗?”“甩都甩了,狠话也放出去了,”池柚反问,“我好不容易支棱起来,难道还吃回头草?”孟璇笑道:“吃回头草怎么了,岑理这种级别的回头草吃着多香。”沉默几秒,池柚说:“……NO,对我来说前任就是前任,他再好,我再喜欢也没用。”孟璇被池柚的这份洒脱给惊到了。她自己也分过手,明白分手这玩意儿,听起来干脆,实际操作起来相当困难。孟璇问:“那分手了,你不难过吗?”“再难过,时间久了也就好了,跟一辈子的时间比起来,感情算什么,”池柚鼓着腮帮子说,“当断不断,优柔寡断,那才是在折磨自己。”而且她对岑理,属实已经没什么遗憾了。池柚很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她不是分手,她只是在及时止损罢了。她站在医院的走廊外,看着悬挂在墨蓝夜空中的弯月。仰望月亮很累的。谈过一场短暂的恋爱,月亮继续高高悬挂在属于他的天空中,而她,被月光照耀过,就够了。她真的很喜欢岑理,这一个月里,她简直变成了一个恋爱脑。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和岑理谈恋爱的初衷,甚至考虑起了自己之前绝对抗拒的异地恋。这个信号并不好,她发过誓,绝对不能再重蹈高中时的覆辙。就算现在岑理也喜欢她,她和岑理继续在一起,可还是她喜欢的更多,还是她仰望他,久而久之,委屈的还会是她。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交给一个男人,男人对她好,她就欣喜若狂,男人对她不好,她就要死要活,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管他的,就先这样吧。反正人生又不是只有恋爱,现在池爸的病才是最重要的。挂掉电话,又回到病房发了会儿呆,池柚突然收到了来自大学同学的消息。大学同学如今在童州工作,问她怎么突然回童州来了,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个饭。池柚婉拒,但又觉得这样平白无故婉拒有些不礼貌,便说明了自己这次回童州的目的,主要是看望生病的爸爸。同学问池叔叔在哪家医院住院,她改天也去看望一下。池柚忙说不用,但同学太热情了,池柚没法拒绝,只好报了医院名。池柚:「你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哈,我去接你」同学:「好嘞」-在医院陪护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池柚是被池茜和池妈给叫醒的。“去洗脸,洗完脸吃早餐。”池茜说。池柚哦了声,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病房里就有洗手间,但这会儿正被病房里的另一个住院病人占着,池柚打算去外面,顺手拿上手机,却发现昨天晚上睡前忘了充电,手机这会儿已经彻底没电了。她只好把手机留下充电,拿起毛巾去了外面的洗手间洗脸。洗完脸之后,池柚回到病房,然而这会儿病房里除了她爸妈和姐姐,还多了个男人,正站在池爸的病床边问候池爸。从背后看,男人个子很高,一身黑,穿了件黑色的美式冲锋衣,踩着双高帮的深色马丁靴,在浅色的病房里显得相当突兀。池茜先看到了回来的池柚,冲池柚复杂地挤了挤眼睛。然而池妈也看到了池柚,招了招手说:“小崽,你大学同学来了。”男人转过身来,见到她后,挑起一边的眉,扬起唇角。“好久不见啊,听说你爸爸生病了,我来看望一下。”池柚:“……”大白天见鬼了。她就说这嚣张混不吝的背影看着眼熟,原来真是陈向北。池爸池妈不认识陈向北,以为就是池柚的大学同学,但池茜看过陈向北的照片,所以认识他。池茜盯着池柚,用眼神说。——你搞什么?叫前任叫过来看咱爸?你没事儿吧?池柚茫然。——我不知道啊。看着池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