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庭蕴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彻底教不了几个孩子,整天拄着拐杖和人下棋聊天,日子倒是悠闲。 没事的时候,薛彩樱带着年年听他讲述那些年外出的经历,谢庭蕴记性不好了,偶尔会反反复复的讲述某一件事。 尤其是女儿过世后,他想带外孙女走的事。 总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强硬点,不管薛大强如何阻止,他都把外孙女带走,肯定不会出现后边的事。 年年就安抚他:“您真带走了娘,那娘和爹爹就没办法成亲了,那也不会有年年了呢。” 谢庭蕴又笑了,连连称是:“外祖老了,竟然分辨不出来了。” 别看谢庭蕴年纪大了,身体又不怎么好,可他竟然一直熬到元宵参加完殿试。 相反薛大岳在元宵乡试完卧床之后再也没爬起来。 水笙哭的眼睛都肿了,可她也不敢和元宵说。 生怕影响了他会试和殿试。 薛大岳生病后,薛彩樱便把府里的事务都接过来了,让水笙安心照顾薛大岳。 薛大岳这辈子最骄傲的有两件事,一是娶了王秀英,一是有了水笙这么孝顺懂事的女儿。 他拉着薛彩樱不放心的嘱咐:“元宵忙着读书,这事就别告诉他了,你知道水笙的身世,以后我不在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她。” 薛彩樱含泪点头道:“薛大哥,你放心,我一直把水笙当亲生女儿,没有你这话,我也会照顾她,再说她已经和元宵定亲了,元宵什么样,你最应该放心了。” 想到元宵稳重的性子,薛大岳点了点头。 他把水笙叫过来,交代道:“以后你别喊义父义母了,就喊爹娘。” 水笙哭着应道:“知道了。” 薛大岳握着她的手和薛彩樱的放在一起,不放心的说道:“现在就喊一声,我听听。” 水笙便喊了薛彩樱一声娘。 薛彩樱把人抱进怀里,心疼道:“好孩子,好孩子。” 王秀英很多年前就过世了,如今薛大岳是唯一知道水笙身世的人。 赵家人虽然也知道,可并不清楚水笙身上带有黄色手帕的事。 薛大岳还是不放心水笙,如今水笙18岁了,是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虽然这话很难说出口,可他还是想在临终前交代清楚。 “水笙,”薛大岳颤颤巍巍的从包裹里拿出半块黄色手绢来,那上边绣着喜上眉梢,他两手拖着送到水笙面前。 水笙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大周朝并没有禁止所有黄色民间都不能用,但是明黄,只有皇室才可以用。 水笙不知道父亲身上怎么会有明黄色的东西。 “爹,这是什么?” 薛大岳示意她接过去,等水笙接过了才开口:“其实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水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待她反应过来看向薛彩樱,含泪笑道:“娘,你看我爹是不是糊涂了,还是我没听清楚?” 薛彩樱知道早晚会有这天,她很平静的说道:“听你爹说完。” 水笙看薛彩樱的反应就知道了,薛大岳说的多半是真的。 可她明明就是爹的女儿,也一直喊他爹,怎么忽然就不是亲的了? “我不信,这不可能,你们骗我,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才说出这种话糊弄我。” 水笙没听完薛大岳讲话,她控制不住自己跑出了屋子。 明明已经是深秋时分,天气该是凉爽的,可为什么,她忽然觉得这么压抑。 水笙想元宵了,她骑上元宵的雪蹄,一路冲出侯府跑去了国子监。 可只到国子监山下,她却一步都走不动了。 元宵刚过乡试,正在努力准备会试,她不能帮忙,可也不能拖后腿。 水笙牵着雪蹄在国子监的山下站了许久,直到太阳落山,担心爹爹和义母担心她,才又骑着雪蹄回去了。 水笙不怎么敢骑马,可雪蹄可以,它是元宵的马仿佛认识她一般,每次见到她都特别温顺。 除了雪蹄,水笙也没骑过的别的马。 今天骑着雪蹄出来,又骑着雪蹄回去,可担心坏了侯府里的人。 薛彩樱听说她出门后,赶紧命人去找,可雪蹄太快,他们追出侯府的时候雪蹄已经没影了。 幸好傍晚前水笙平安回来了,否则薛彩樱都要通知赵雪窝派禁军去找了。 “你可吓死娘了,”薛彩樱拉着水笙不肯松手,“以后不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