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1 / 3)

折珠 粟粟很酥 1771 字 12个月前

七日一眨眼便过去。

草原上,盛大的婚典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锣鼓、管弦、鞭炮齐鸣,欢庆之声响彻天地。

司露穿上了北戎王后的礼服,带上了代表王后身份的后冠,一步步登上铺满鲜花的高台。

礼服以玄色为主调,庄重威严,虽少了当日着汉家霓裳的仙气袅袅,但更多了些端庄典雅、高贵神圣。

曳地的金裙是浮光锦所制,阳光下熠熠生辉。

云鬓如缎,耀目如雪,唇似桃李,浑身浴着绮丽霞光,如梦如幻,额心的垂珠摇曳,发上环佩叮咚,耳珰是数颗南海东珠穿成,垂下的璎珞随风飘扬。

贵气逼人。

又美艳绝伦。

司露与身着汗王礼服的呼延约卓并肩立在神坛上,接受着巫师为二人的祝祷。

飞花漫天、彩绸锦幔、旌旗烈烈、篝火冲天。

王城中的人都来观礼,草原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各式各样的华服眼花缭乱。

中原来的使臣奋笔疾书,将这一幕记录在册,回去交给史官,好将这两国结盟之事,载录史册。

日光大盛,浮光洒落在草原上,遍地鎏金。

祭拜完天神后,还有儿女祈福环节。

司露和约卓可汗,并坐高台。

等着一众儿女登上台阶,进行礼拜、祝福。

大王子最是谦恭,特地行了中原的跪拜之礼,以示对司露的尊重,博得约卓可汗的赏赞。

二王子却随性得很,虽然这次没敢在大庭广众下暴露觊觎之心,但行礼敷衍至极,对司露全然没有半分尊敬。

看得约卓可汗连连摇头、直皱眉头。

对他而言,女人,生来就是低贱的,活着就是伺候男人的。

下了场,还邪笑着对身旁的侍从乱开腔,“父汗端什么端,今晚上还不知会如何撕碎可敦的衣裙。”

台上台下离得并不远,他嗓门本就大,这玩笑全被台上的人听见,约卓可汗气得脸都绿了。

司露的掌心微微出了层薄汗,她感到了危机。

二王子言行粗鄙无状,但说的确是事实,老可汗虽然年迈,但体力尚存,这几日,她每每见着他,都能看出了他的欲望和贪婪。

为此,她虽设下了应对之计,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真到了那时,焉知不会生变

司露的紧张写在了脸上,约卓可汗察觉到了,伸手过来握着她,“可敦,怎么了”

司露心惊肉跳,强忍着难受摇摇头,勉力挤出一个笑,“没事,有些累罢了,继续吧。”

说话间,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端坐好。

可汗没有疑心。

可这一幕却被正登台拜贺的五王子呼延海莫察觉到了。

司露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悄然收回的手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跳又加快了。

不知为何,每每碰见他,司露都会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呼延海莫轻笑着,高大的身影俯下来,遮住了她头顶的天光。

他恭敬朝着她,行了个胡人的躬身礼。

“祝可敦永葆仙姿,与父汗白首同心。”

他的汉话说得极好,话音标准,吐字清晰,还无端有一种温文尔雅之感。

司露抬头仰视他。

灿灿天光下,呼延海莫身形峻挺,如巍巍青松,他含笑望着他,目光深邃黑沉,笼了层浅浅光晕。

司露蓦然睁大了眸子。

她察觉

他的瞳孔竟显诡异地现出了异色。

一面是日色浅金。

一面如沧海水蓝。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却并不显突兀,反而融合地很好,有种相得益彰,相映成趣之感。

甚至,使得他的容色愈发生动出彩了,更添了几分俊美。

司露瞪圆的眸子久久未有收敛,

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这种神情也被呼延海莫尽收眼底。

他略带玩味的目光在她面上转了转,似笑非笑。

转身离去时,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大好的样子。

司露目视着呼延海莫消失在人群里。

原来,传说中的异眼,只有在阳光普照下,才能显现。

不得不说,这人带给她太多神秘、太多吃惊,完全就像是个猜不透的谜。

待所有的仪式都结束,已是日影横斜。

草原上,晚宴却才刚刚开始。

篝火点起,照亮整片草场,炊烟阵阵,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漫彻整个营地。

约卓可汗留在草原宴饮宾客。

司露则被早早地送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