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在濒死之时觉醒了‘反转术式’,最终反杀伏黑甚尔。
五条悟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和精神有些异常的夏油杰,在高专的森林里找到了刚刚才苏醒的禅院千夜,然后,说出了所有情况。
白发少年的神色无比淡漠,宛如刚登上神座的神明一般,苍空色般的眼底毫无情绪,五条悟看着他的挚友,说出了伏黑甚尔被自己杀死的事实。
“千夜,伏黑甚尔被我杀死了,但我不会道歉。”
禅院千夜沉默半晌,他看着悟怀里被爆头的少女,以及站着死去的哥哥,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压下了心头的悲痛后,这才喃喃开口。
“……是吗,我知道了,悟不用道歉,明明我才是该道歉的哪一方啊……我们走吧,这一切都结束了。”
咒术师的生涯可真残酷,他这才十八岁,哥哥就死了,他和悟他们刚刚认识的朋友也死了。
那么,请神明不要再带走他的亲友了,好吗?
……
黑发少年连衣服都没换,连夜选了一个墓园,他将哥哥的尸体安葬好后,却并没有立刻回高专,黑发少年将跟在他身后的族人打发走,独自站在伏黑甚尔的墓碑前沉默许久。
从深夜到清晨,又从清晨到盛午,直至太阳将要落山,少年这才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缓缓说出了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说出的心里话。
“我一直以为哥哥不太想见我,不然为什么我越大你就越疏远我呢?”
“哥哥想离开禅院家我一直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见你,不想离开你,所以才会在你刚刚离开的那几天偷偷跟着你,但不愧是甚尔,第一天就被你发现了。”
“哈哈,发现就发现了,你就算赶我走,我表面上答应之后,但之后该跟踪还不是会跟踪?”
“如果不是你和嫂子结了婚,彻底有了脱离咒术界的念头,我肯定不会……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有用,甚尔,你什么事都憋在心底,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就连直毘人那个酒鬼臭老头知道的都比我多,我……真的是你的弟弟吗?”
“……算了,惠我会好好养着,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就……就让我再陪你一晚吧。”
“就最后一晚。”
黑发少年慢吞吞地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及自己还带着伤的身体,就这么坐在墓碑前,闭上眼睛,轻轻用脸蹭了蹭刻有‘伏黑甚尔之墓’的墓碑。
甚尔这家伙肯定不愿意和禅院家那群老头子葬在一起,那就和嫂子葬在一起吧,他特意选择了嫂子尸骨所在的墓园,也算死得其所。
夜风喧哗,禅院千夜坐在冰冷的墓碑前,缓缓睡去。
……
第二天清晨,松田阵平来到墓园里,准备去幼驯染墓前看看他,顺便说一说他目前掌握的线索。
今年才22岁的松田阵平提着一束黄色菊花,拐了
好几个弯,这才走到了萩原家墓碑的这一条道上。
男人走着走着,突然一愣,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一个看起来就没成年的少年居然在墓园里睡着了?
而且,身上的衣服也被砍破了好几道口子,血液似乎都在衣服上凝固了。
松田阵平不耐地咋了下舌:“啧,这家伙的父母也不管管的吗,真不怕自家孩子被拐走?而且,现在高中的不良也没有顾忌了吧,居然还开始拿刀砍人了?”
就算不被拐,睡在这里也容易着凉诶!看这孩子的样子,应该在这里睡了一晚上了吧?还有,他身上的伤都没处理,就坐在这个墓碑前睡着了?
“……”
男人沉默半晌,看着少年依旧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本来不想管这个闲事,但心底又总觉得这个少年异常熟悉,而且再不把他喊起来,怕不是会得重感冒了哦。
他叹了口气,还是按捺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上前试图叫醒这个少年。
“喂,醒醒,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禅院千夜身为咒术师,其实在男人靠近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但他依旧没打算起身,因为他还想陪甚尔一会儿。
但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会主动接近他?
黑发少年猛地睁开眼睛,绿色的眸底没有一丝刚醒的迷茫,少年一把握住了男人试图摇醒他的手,在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长相后,他不禁愣了半拍。
面前男人的长相似乎都长在了他的心坎上,男人留着一头桀骜不驯的卷发,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制服,一双钴蓝色的锐利眼眸露出了些许惊愕,看来是没想到他自己居然被一个睡着的少年给擒住了手。
而且,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不然怎么会这么熟悉?
“咳咳,既然你醒了,那就早点回家去吧,睡在墓园里是嫌自己命长吗?”
松田阵平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出的话依旧还是那么毒。
当他试着收回手,却还是纹丝不动,男人再次加大力度,但握住他手臂的那只纤细手掌依旧稳如泰山,任他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男人心下吃惊,他一个警察的力气居然还没这个受了伤的未成年大?而且他到底醒没醒啊,怎么还是一副愣神的样子?难道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