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田明武的伤也渐好了。
这日,他找到田安。“安安,你娘留在家里的东西还在吗?”
“留在家里的东西?爹说的是什么东西?”田安若有所思的道。
“我和你娘成亲的时候,你爷爷给我们置办的有两口红木箱子,还在吗?”田明武试探道。
田安她们是因为村子里地震,又发大水冲毁了房屋,才无奈逃荒来的京城,他真的不确定在这样的情况下东西还能保住。
只是那箱子里还有极其重要的东西,就算只有一点希望,他也不能放弃。
田明武一问,田安便想到了当初和李大柱还有田明才分家时,从两家手里要回来的两口大红箱子。
李大柱家里拿走的那口里全是新的棉被床上用品,拿回来的时候,东西早就被他们用的旧的旧,坏的坏,当时她只拿回了箱子,东西则是让他们折合成粮食赔偿给她。
田明才家拿走的箱子里都是旧衣服,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还回来时倒是还原封不动的。
那两口箱子当初她厚着脸皮去蹭赵奕铭房子住的时候带过去了,就放在她房里。
后来他们重新建了新房,她便趁此机会把两个箱子都收到了空间里。
地震和山洪来的时候,家里很多东西都没保住,但两口箱子却是还完好无损的待在她空间里。
只是两口旧箱子,时隔这么多年,田明武怎么会突然想起来了。
只是单纯为了睹物思人吗?
“爹怎么突然想起那两口箱子了?您是想找什么东西吗?”
“哦!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不值钱的衣物,被子之类的,但东西虽然不值钱,也是我和你娘共同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了,她如今不在了,爹就是想看看那些东西。”
田明武神情无异,只是放在桌上的手,明显有些不自然的紧张。
田安倒是不疑有他,那箱子她当初拿到时曾经里里外外的翻过,确实就是一口再简单不过的漆木红箱子了。
“那箱子是爹和娘留下的东西,安安一直很小心的保存着,就是逃难时也一路带过来了,现在就在我房里,既然爹爹想要,那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回房里去。”田安道。
田明武激动的站起身来道:“真的还在?”
田安点头,“爹爹很急吗?那要不我现在就回房去叫人给你搬过去。”
“现在可以吗?你要是忙,晚些时候也是可以的。”
田安看着田明武明明马上就想看到东西,却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立马起身道:“我现在刚好没事,我这就回去让人给爹把箱子搬回去。”
回到自己的房里后,田安想了想从空间把箱子挪到自己床尾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才出门让小厮过来搬箱子。
箱子搬回来后,田明武看到两口保存的极好的箱子,眼睛都酸了。
他当初和安婉成亲时就置办了这两口箱子和两身衣服,几床新的棉被。
东西少的可怜,可安婉一点也没有嫌弃他。
伸手,小心的摩挲着箱子,田明武好似看到了两人当初成亲时的情景。
一个人抱着两个箱子,就这么坐着发呆了许久,才打开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
两个箱子,一个已经空了,一个里面还有安婉当初穿过的旧衣服。
原本还有田安和小康小时候的衣服,但被田安后来都整理出来了。
下人早就被田明武支开了,他小心把东西都重新整理,放在空的那口箱子里,然后才在这个箱子的厚厚的底部,一边摸索,一边捣鼓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便见他从箱子底部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包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他先从里面取出一只银簪,然后是几个碎银子,最后是一个信封。
银簪是两人结婚时,田明武特意去银楼给安婉打的,怕被王氏和李大柱一家惦记,安婉只在新婚夜戴给田明武看过,便一直收着。
碎银子是田老头死后,两人为了防王氏和李大柱一家偷摸藏的。
当年王氏说交不出税来,原本他们打算实在不行,便把银子拿出来交税的,可没成想银子还没拿出来,王氏和李大柱便把他的名字报上了服兵役的名单上。
田明武当初去从军时一个铜板都没舍得带走,全留给了安婉,就是想给她一点保障。
但田明武走后,王氏一家看安婉看的紧,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把银子拿出来用。
后来她走的突然,田安又小,根本来不及和田安说箱子暗格的事,所以当初的银子和簪子现在还原封不动的保存在里面。
田明武拿着簪子视若珍宝的擦了擦,才小心的把银子和簪子重新包裹好放回暗格。
至于信封,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
第二日一早。
从手术成功后,就在家里休养了一个多月的田明武,开始上早朝了。
只是中规中矩的上完早朝后,他又去御书房单独面见了皇帝。
安婉的事瞒不了皇帝,他早就知道了。
但田明武并不知道皇帝知道这些事,把他和安婉的事,以及安婉是安国公女儿的事全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