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武看着衙差手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激动的拍了拍赵奕铭,“小子快接住啊!”
赵奕铭先朝他点了下头,才转身双手接过衙差手里的文碟,真诚对衙差道:“多谢。”
“赵老爷客气了,这是我等份内之事。”衙役恭敬道。
这位姓赵的举人老爷年纪还小,他记得文书上写的好像是十八岁。
十八岁的举人可不多见,至少他报了这么多年的喜,可还没遇到过呢!
这样的人可谓是人中龙凤,前途一片光明,他只是一个小小衙差,可不敢轻易得罪。
而且这位举人老爷是住在将军府的,田将军可是朝廷的大官,当着人家的面,他哪敢放肆。
更重要的是他还听说,这位赵老爷之所以住在将军府,是因为和将军家的大小姐定了亲。
将军府的大小姐可是安平乡君,是个攻克了天花病毒了不起的女神医。
人这一生哪有不生病的,他今日态度好些,指望着能结个善缘,若是日后有求于人时,希望人家也能对他有些印象,行个方便。
衙差想到这,脸上的笑意更盛,又说了不少恭喜的话。
一旁的萧嬷嬷连忙把提前准备好的荷包递给他,“辛苦差爷跑这一趟了。”
“呀!这可使不得。”衙差连连推拒。
若是别家,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收了,可将军府不行,他还想在安平乡君面前留个好印象呢!
“这是大喜事,大家都高兴高兴,讨个好彩头,不妨事的。”萧嬷嬷说完,又笑着把荷包往他手里塞。
田明武也摆摆手,“你就收下吧!大热天的跑这一趟,也不容易。”说罢还热情的招呼两个衙差坐下喝茶。
“先喝杯茶,等会儿吃了午饭再回去。”
衙差见田明武是真心想给银钱,便不再推辞。
也端起丫鬟上的好茶喝了几口,恭喜的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蹦,只是吃饭,他们却是不敢的。
“多谢将军,乡君,赵老爷的款待。我等还有公务在身,喜讯即已带到,便不多打扰了。”
“马上饭点了,吃了饭再走不迟。”田明武真心邀请道。
自从他恢复记忆后,整个人比以前更懂人情世故了。
乡下人最是淳朴热情,不论高低,来者皆是客,客人进了家门,一顿饭是最基本的。
不过衙差们只当他客气,哪敢真答应,“将军客气了,卑职还得去给好几家报喜,不好让他们等着急了。”
“那倒也是。”如此,田明武也不好再留他们了,只能让管家亲自送他们出府。
衙差一走,田安兴奋的凑到赵奕铭跟前,“奕铭哥,快给我看看,这举人的文碟和秀才的有什么不一样?”
赵奕铭二话不说,便把文碟递给田安。
田明武也过来凑热闹,“闺女,爹也看看,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举人文碟呢!”
父女两人拿着赵奕铭的文碟研究了半天,看的那叫一个仔细,就差没把文碟原地解剖了。
两人不光自己看,还叫上了站在一旁不敢多话的田彩荷和田彩萍。
田彩荷两姐妹见田安叫她们,才敢高高兴兴的凑上去。
这些日子在府里,萧嬷嬷交了她们不少规矩,她们已经不像刚开始来的那会儿毛毛躁躁的了。
规矩的走到田安身边,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她们刚刚从衙差那里现学来的祝语。
赵奕铭也不说话,一脸笑意的看着几人凑在一起对着文碟指指点点。
待两父女终于过了新鲜劲,田安才把文碟还给赵奕铭。
赵奕铭没接文碟。“你要是喜欢,便自己留着。”
“算了吧!我就是好奇而已,这文碟你带在身上有用,我装着算怎么回事?”田安说着,直接拉过他的手,把文碟放上去。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奕铭哥,你考上了举人后,是不是还要参加一个什么宴会啊?”
她也是当初陪赵奕铭去考秀才时,在街上闲逛,偶然听人提了一嘴。不过时间太长,具体是什么宴会,已经记不清楚了。
“宴会?什么宴会还得考中举人才能参加啊!”田明武大着嗓门道。
他是武将,官职是从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对这些文人的事,还真不清楚。
“安安说的是鹿鸣宴吧!这是官府专门为祝贺新科举子们考中而举办的宴会。设于顺天府府衙,时间在后日。”赵奕铭解释道。
“对对对,是叫鹿鸣宴。”田安这下也想起来了。“好像参加这个宴会还得唱歌跳舞什么的。”
“是唱“鹿鸣”诗,跳魁星舞。”赵奕铭纠正道。
“哎!”田安突然叹了口气,转而一双饱含希冀又略带遗憾的眼睛看向赵奕铭,“可惜这样的场景我是没法看到了。”
田明武自然舍不得让自己的宝贝闺女失望,但他也没法带田安去鹿鸣宴。
然后,他脑子一转,顿时看向赵奕铭,“那有什么,爹让这小子今晚就给你唱那什么鹿叫诗,跳那什么亏心舞不就好了嘛!”
说完,一双眼睛瞪着赵奕铭,大有一副他不同意就要打断他狗腿的气势。
“爹,是鹿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