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勇辉叔他们自从收到田安她们要来的消息后,便开始杀鸡宰羊的做准备。
此时,一进庄子便闻见一阵阵饭香、菜香、肉香。
马车里的梨香母女俩还没到京城时便时常挨饿,来了京城后,便去朝廷设的粥棚里领取免费的粥。
但这样的粥,大多是米汤,里面的米粒连三岁小孩都能数清楚,也就能保证她们不饿死而已。
所以,此时娘俩闻见这诱人的饭菜香味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母女俩怕被人看笑话便一直忍着,直到下车后,梨香自觉的跟在田安身后。
因为没有马车的隔绝,饭菜香味更浓了,才被田安听见她下意识忍不住咽口水的声音。
田安脸上没有任何反应,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转身便吩咐香桃带母女两人先去吃些东西,再简单洗漱、换身衣服。
香桃领命,乐呵呵的带着梨香娘俩往厨房去。
到了厨房,香桃和勇辉叔的媳妇李婶说了缘由后,李婶热情的问候了母女二人几句便转身走进厨房。
拿出两个大碗打了饭,然后又夹了些已经做好的菜。
待再出来时,两个大碗已经被她装的满满当当了,里面肉、菜、米饭都有。
刚才只闻见味道时,梨香母女两人还勉强能忍,这会儿香喷喷的饭菜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人眼睛都绿了,跟两匹饿狼似的,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李婶把两碗饭菜放到桌子上。
饭菜的香味刺激着味蕾,嘴里口水止不住的流,两人只能下意识看着饭菜不停的咽口水。
“饿坏了吧!先过来吃点垫垫肚子,等会儿开席时,还有很多菜呢!”李婶笑呵呵的招呼看着饭菜发呆的母女两人,又把饭菜往她们面前推了推。
两人后知后觉这才回神过来,梨香娘尴尬的道:“让你们见笑了,实在是咱们娘俩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饭菜了。”
没逃荒前,她家男人勤快又能干,娘俩不时也能吃上一顿肉解解馋。
可自从出来后,便时常饱一顿饿一顿的,她男人还在时,她们偶尔还能吃上一顿饱饭,可自从她男人没了,她们娘俩便食不果腹。
最后还差点被那黑心的两口子给害了,想到自家男人,梨香娘眼里又蓄起了泪水,眼前可口的饭菜都感觉不香了。
梨香不知道母亲心里所想,见母亲眼里含泪,以为她是饿的,忙把自己的碗往她跟前推了推,又拿起筷子把自己碗里的肉往她碗里夹。“娘,我吃不完,你帮我吃一点吧!”
梨香娘看着女儿明明馋的要死,还非得把肉夹给自己,眼里的泪更凶了。
梨香只能放下筷子去给母亲擦眼泪,“娘,你别哭啊!你这是怎么了。”
怕女儿担心,梨香娘赶忙抬手擦眼泪,又挤出一抹笑容道:“娘是高兴,咱们以后都不用饿肚子了。”
一旁的李婶也笑着宽慰她,“你说的对,安安那丫头是个有本事的,咱们跟着她以后都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婶子,安安是小姐的名字吗?”梨香看向李婶问道。
“是啊!一听这名字就让人心安。也亏的有她,我们这群人才有今天。
想当初我们逃难那会儿全靠安安丫头和奕铭小子。
哦!奕铭小子就是安安的未婚夫婿,也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前几天刚考上举人,咱们这次办酒席,就是为了庆祝他考上举人的。”
李婶说着就想到了当初田安和赵奕铭带着她们逃荒的时候了。
“安安小姐也逃过荒吗?”梨香娘诧异道。
小姐难道不是因该好好的住在京城的贵府里吗?怎么还要逃荒呢!
田安家的这些事大家都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李婶也就大概的说了一下。
完了又感叹,“想当初我们村子里先是地震,又是洪水的,全村上下死了不少人,粮食、房屋、田地也全都毁了,还闹匪患。
是安安心善,把她家的粮食都拿出来分给村民们。
后来,我们几家一合计便商量着和安安她们往京城逃,
一路上遇到不少困难,好几次差点就没命了,当时真是吓的半死,以为这辈子就这么交代了。
可不曾想安安和奕铭小子硬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全须全尾的带到了京城,还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当初真是不敢想啊!”
母女俩听着李婶说田安和赵奕铭的事迹,眼里崇拜的光熠熠生辉。梨香娘更是在心里想着,自家男人总算在天有灵让她们母女俩遇到了好人。
香桃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听的那叫一个认真,对自家小姐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母女俩听着李婶的话,不知不觉把两碗饭菜吃的干干净净的。
李婶找了身自己的干净衣服给梨香娘,香桃也贡献了自己刚得的,府里新发下来的衣裳给梨香,才带着两人找地方梳洗。
梨香知道自己穿了香桃的新衣服很是过意不去,连连保证等以后自己有了新衣服,一定第一时间还给她。
香桃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没关系,都是自己人,谁穿都一样。”
简单的梳洗换过衣裳后,香桃才带着梨香母女去见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