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田安发了大火的事便在府里传开,整个府里顿时噤若寒蝉。
下人们连走路都特意放轻了步子,更不要说再聚在一起传谣言。一个个恨不得没事找事做,生怕再触了主子的霉头。
赵奕铭下学回来听说了这事,还以为田安当真发了天大的火,担心她气坏了身子,连自己的院子都没回,就去看她了。
结果刚进门就听见她和两个丫鬟在讨论厨房刚到的大闸蟹吃清蒸的还是香辣的好。
“我还以为你当真气的不行呢!”赵奕铭进门放下书本调侃道。
田安一愣,后知后觉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先前训人的事。
无辜的眨眨眼道:“那哪能啊!就是吓吓她们,让她们长个教训而已。免得以后祸从口出害人害己。”
她虽然打了两个丫鬟板子,但回头就让春兮去药房拿了金疮药去给她们上药,并且给她们讲这件事的厉害性。
只是为了让其他人都重视事情的严重性,才作出极其生气的架势。
“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啊!谣言都传的这么厉害了,朝廷难道就没制止吗?”田安不解的看着赵奕铭道。
见两个主子要谈正事,香桃极有眼色的拉着梨香退到屋外。
赵奕铭自己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温茶喝下才道:“背后之人的雕虫小技而已,我们无需多理,上面自有打算。”
“背后之人?不会是……”
赵奕铭点点头,田安虽没明说,但他知道她说的是谁。
两人没再纠结这件事,赵奕铭转头问起了学院建造的情况。
还从衣襟里拿出两张银票递给她,“不够再跟我说。”
田安笑眯眯的接过,“其实我手上的银子建学院已经差不多了。不过,你都拿出来了,我要不接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我先帮你存着,等你要用的时候再来找我拿。”
看着她小财迷的样子,赵奕铭无奈道:“给你你就拿去用,我现在手上宽裕不用帮我存。”
“嗯?”田安眯眼看他,“你最近发财了?”
见她一脸“你居然背着我存私房钱”的样子,赵奕铭好笑的伸手捏捏她的鼻尖。
放低声音道:“皇舅舅把母亲生前的嫁妆全都转交给我了。”
原本女子嫁人后,嫁妆是要带到夫家去,以后留给子女的,像他们家这种情况,爹娘早亡,唯一的儿子又失踪了,要是平常的女子,说不定嫁妆早就被夫家其他人给吞了。
但赵奕铭的母亲是长公主,和赵奕铭的爹成亲后理应住公主府的。只是赵宁伯得继承国公府的爵位,她又为了成全赵宁柏的面子和孝道才陪着他一起住在国公府。
但出嫁时的嫁妆却是全都留在了公主府内,朝阳长公主逝世后,皇帝便命人把公主府整个封起来了,赵国公府那群人连根毛都摸不着。
田安听到赵奕铭得到了他娘的东西也很为他高兴,想了想又把刚才的银票还给他,“那些都是你娘的遗物,怎么能随便给我。”
赵奕铭接过银票重新放回她手里,大手整个包裹住她的小拳头,不允许她再把银票还回来。
“虽然东西迟早都是要给你的,但这银票跟那些东西没有丝毫关系。
琉璃厂我也有一成的分成,这点银票还是拿的出来的。”
他没有说的是,这两年他用琉璃厂分成的银子去做了不少买卖,手上的产业不比田安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上山打猎赚银子过活的少年了。
既然如此,田安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银票。
狗腿的道:“那螃蟹你喜欢吃清蒸的还是香辣的。”
赵奕铭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揶揄道:“只要是你喜欢吃的我就喜欢吃,但是你再不快点决定的话,你今晚就吃不上了。”
“呀!”田安看了眼快黑透的天,忙朝屋外大声道:“香桃,快让她们做香辣的。”
……
自从田安当着众人的面大“大发雷霆”之后,府里再也没有人传过任何谣言。
田安也当真如赵奕铭所说,只管好自己,不多理会外面的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田安也偶尔从吴雨霏几人的嘴里听到外面传来朝廷抓捕造谣之人的消息。
据说有好多官员都牵扯进去了,有些运气好的只是停职调查,运气不好的直接被请进了京兆府。
搞的京兆府的大牢一时之间人满为患还向大理寺借牢房。
直到进入十月后,这场因造谣传谣引起的风波才慢慢停歇。
太子得了田安的那批粮食后成功安抚住了各地难民们的情绪,又趁着这场造谣之乱,浑水摸鱼低价收购了大批粮食,不仅彻底解决了难民们的吃饭问题,甚至连明年的粮种都筹备好了。
若有心之人认真对比,很容易发现,那些被关进了京兆府里还能有幸出来的官员,好多都是京城里屯粮大户的幕后主家。
他们自以为朝廷不知道粮店的幕后之人是谁,仗着自己在朝为官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便想屯粮坐地起价发国难财,殊不知一切都在掌权之人的掌握之中。
进了京兆尹能出来的,也算他们并没有犯什么大事,朝廷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