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田安和赵奕铭各忙各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殿试的前一夜,赵奕铭约了田安去园子里赏花,两人屏退了下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田安回来后明显情绪有些低迷。
但次日一大早,她还是穿戴一新,扬起一张笑脸去赵奕铭院子里给他检查着装。
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田安送来的那套月白色锦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用配套的白玉雕花发簪高高竖起。
整个人英姿飒爽,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气质,再也看不到一点昔日赵大牛的影子。
从这一刻起,赵大牛已是过去式,而站在眼前的只是天凌朝阳长公主和赵将军的嫡子,赵国公府的世子赵奕铭,或许也叫赵铭钰。
见他都准备好了,田安也不再啰嗦,伸手从挎包,实则是空间里拿出了,前年萧宸送来的那块赵将军的墨玉,亲手给他佩戴在腰间。
而安老夫人送的那块羊脂白玉则又交给田安保管着。
此时的赵奕铭周身月白色,只腰间点缀一枚墨玉,清爽不单调,而墨玉既点亮了整个着装,也突出了自己,更加引人注目。
“我们出发吧!”见赵奕铭一直盯着自己看,已经替他佩戴好玉佩的田安不由出声提醒道。
谁知赵奕铭双脚不动,却突然抬手将她揽入怀中,眷念不舍的在她耳边呢喃道:“等我。”
田安知道他这一去,两人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便也不再矜持,抬手回抱住他,轻声应道:“好。”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着,贴身的丫鬟小厮们早就羞红着脸转过身,放轻脚步出了门。
许久后,还是田安先不舍的推开了他,“走吧!再不出发就晚了。”
“嗯!”
赵奕铭拉着田安的手走出院子,待到前厅时,田明武瞥见了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直到田明武的副将沈成和军师秦文进门,赵奕铭才不舍的松开田安。
田明武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率先带头走出了门。
见沈成和秦文跟着田明武走了,赵奕铭招呼着小康他们跟上,自己又继续借着广袖的遮掩拉着田安走在最后面。
他难得任性一次,田安也由着他,直到出府门时才轻轻抽回自己的手。
只是看着眼前的送考阵仗,田安傻眼了。
“爹,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啊!”
原以为这次也如往常一样,只是她们一家人一起去送赵奕铭,却没想到田明武居然带了一队士兵。
面对田安的疑惑,田明武狠狠的瞪了赵奕铭一眼,“还不是因为他,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要是不多带些人,临了被人捉婿,咱们可就白白替人做嫁衣了。”
“什么是捉婿啊?”田安不解道。
田明武瞪了赵奕铭一眼,冷哼一声不说话,秦文笑着过来打圆场,让他们先上马车,路上再慢慢说。
待她们都上了马车,田明武也骑上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面,高声道:“出发……”
秦文和沈成则是骑着马一左一右的来到马车旁,和他们解释什么是“捉婿”。
秦文一边控制着马,一边摇头晃脑道:“所谓捉婿便是一些有钱有势的高门大户借着会试放榜时为家里适龄的女子物色夫婿人选。
基本上能考中进士的人都是一只脚迈进了官场的,可以说前途是一片光明,是最适合做夫婿的人选。”
说着看了眼马车里气定神闲,丰神俊朗的赵奕铭,接着道:“据说有些亲身去看榜的寒门子弟,刚知道结果直接就被那些在一旁等候的家丁们抢回了府上,连那七老八十的都没放过。
也就是姑爷放榜那日没有亲自去看榜,否则贡院门口非得出事不可。”
小琪一脸懵懂的从马车窗里探出脑袋道:“姐夫去了会出什么事啊!”
马车另一边的沈成闻言,大笑了两声,替他解惑:“咱姑爷人生的俊朗,考的名次又好,要真去看榜了,还不得成香饽饽被人抢疯了,这人一多一乱,你推我一把,我踩你一脚的可不就出事了。”
闻言,马车里的小康和小琪顿时一脸少年老成般抱着胳膊杵着下巴盯着赵奕铭打量,还不忘认可的点点头。
“嗯!我奕铭姐夫确实俊朗。”
“可惜他早早就被咱姐给定下了,那些人家也只能羡慕嫉妒了。”
“所以说,还是咱姐厉害,老早就预料到奕铭姐夫将来有大出息,早早就把人定下。”
田安:“……”
两个糟心的臭小子啊!你们自己知道就算了,干嘛说出来,这让她老脸往哪放啊!
果然两个小子的话刚说完,马车外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沈成更是夸张的差点笑的从马上摔下来。
刚稳住马儿,便不忘朝田安竖起大拇指“还是大小姐有远见。”
田安顿时羞红了脸。
赵奕铭见他脸红,不但不帮她,还跟着一起调侃道:“安安确实眼光好,又有远见。”
气的田安大方的赏他一记眼刀子外加后脑勺。
赵奕铭无奈的笑笑,怕真把人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