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太后的寝宫出来后,又去偏殿的佛堂问了一下情况。
得知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赵奕铭和下去的暗卫们一个都没回来时,急的头疼的老毛病都犯了。
既担心孩子们的安全,又忧心这地道的问题,记挂着各洲的加急信件,还得赶紧想法子善后,差点就急火攻心昏厥过去。
勉强撑着桌子站定歇了一会晃过神来才让人去殿外通知德福找太子过来。
不知为何他这头疼的毛病,今日越发严重,尤其在太后这寝宫里待久了,更是觉得胸闷了起来。
太子很快到来,看着眼前这黑黝黝的地道口也是震惊不已,就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了?
当得知其它地方也有地道的入口时,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要是他们一直没发现,恐怕真打起来时,敌人直接把他们砍死在睡梦中,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见皇帝状态实在不好,太子只能先吩咐人把他送回寝宫去,待他再仔细查看过这座宫殿后,再去找皇帝做进一步的商议。
太子再次见到皇帝时,他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只是御书房里奏折被扔了一地,皇帝正气愤的破口大骂,见太子来,更是情绪激动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地上的奏折道:“你看看,你看看,白眼狼都比他有三分人性。
朕哪里对不住他,不仅把最好的地界给他做封地,不让他进贡不说,每年还赏下大把的银钱。
结果呢!结果呢?他就是这么回报朕的,那……”皇帝顿了一下才没把“地道”两个字说出口。
“那东西非一日之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早就存有二心,想取朕而代之。
这还没入冬呢!要钱的折子就递上来了,那楚州气候好,雨水充足,田地肥沃,就算不是富的流油,也不可能年年遭灾吧!
没封给他之前那也是有粮仓称号的地方,偏他去了之后就成了贫瘠之地,年年变着法的要救济银两。”
太子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折子,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他那个八皇叔文宣王从楚州递来要银子的折子。
当下,走到皇帝面前单膝下跪道:“父皇该是时候下定决心了,狼是养不熟的,您拿他当兄弟,他拿您,拿您当傻子呢!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楚州,而是这江山,和您的命啊!”
以文宣王狠厉不择手段的性子,若真得了这江山,到时候他们这些人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你……”皇帝猛的看向太子,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他却无法反驳。
太子说的他又何尝不知,这些年文宣王犯下的事他心里都知道,却始终不肯承认,昔日跟在自己身后,叫着自己皇兄的小奶包,最终却变成了这样冷血、无情的人。
太子也不催皇帝,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他。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他这个父皇生在皇家,却偏偏长了一副出家人的慈悲心肠。
因着小时候蒋太后的那点子养育之恩,以及和文宣王稀薄的兄弟情意,这么多年来对他们多有忍让,每次都说要严惩,到最后却一次次高拿轻放,从而导致了他们胃口越来越大,造成了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
可事到如今,若是再放纵下去,等待他们的便只有一个结局,那便是万劫不复。
许久之后,皇帝才抬起头来,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张了张嘴最后总算说出了太子最想听到的话:“削藩吧!”
太子松了口气,他就怕父皇还如以往一样。
父子两人在御书房里商议了许久。
最后,一道道密旨快速下放。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密道,既然文宣王已经费力让人挖出来了,那他们便不客气的收归己用了。
他不是想出其不意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吗?那他们就将计就计,到时候用他挖的密道反将他一军,让他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大量的暗卫被派下密道,皇帝不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楚密道里的情况,和所有的进出口,更重要的是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让人发觉他们发现了密道。
其次,正式解救那些被拐的世家子弟。
虽然利用田明武递上来的那份名单,他们已经掌握了所有被文宣王控制的大臣,证实了的确在与他同流合污为他效忠的人,也明里暗里找名目处理了不少。
但有些人却是真正的忠臣,这样的人他们不能让人寒心。
再一个,那张名单已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这么多年间文宣王到底又控制了多少朝中大臣还未可知。
为了彻底肃清朝堂,他们必须要找到文宣王藏人的窝点,彻底解决这件事。
太子猜测,这次太后估计会把田安和瑶瑶送到他们以往藏人的地方,便干脆趁机把这件事情交给赵奕铭去办。
当下调了自己身边的暗卫,让他们带着密旨当即便出城去协助赵奕铭办案。
那些人虽然带着田安和瑶瑶进了密道,但他们最终肯定是要出城的,直接让暗卫们去城外接应反而更快。
最后,太子和皇帝一致认为和文宣王之间定是有一仗的。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筹划,又是挖地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