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见状,兴奋的指挥着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孙女,“丽华,快,把你姨娘拉回屋去,别让她走,她要走了你就没娘了。”
然后,对于老太婆的话,赵丽华却充耳不闻,不为所动,只怔怔的看着她的姨娘泪眼汪汪道:
“姨娘,你不准备带上丽华吗?你和其她的姨娘们走后,爹爹不会放过我们的,丽华也不想被卖啊!
姨娘你就带我一起走吧!我保证会乖乖听话,不给你添麻烦的。”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在身边养了这些年,红姨娘又怎么忍心丢下她,“可娘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若是跟着娘会很辛苦的,你不怕吗?”
赵丽华倔强的摇头,“丽华不怕,就是再苦丽华也愿意跟着姨娘,若是跟着爹爹,被他几两碎银卖给那些老男人才是我的噩梦。”
一听女儿这话,红姨娘更舍不得了,就算还在国公府里,她的丽华也只是一个小小庶女。
运气好些能嫁到一个小门小户去做正妻就不错了,若是运气差些,便只能成为赵倩华这个嫡女的垫脚石,为了赵宁松的利益给人做低贱的妾室,就像她一样蹉跎了一辈子。
更何况现在赵宁松被赶出了国公府,官途基本无望了,连让女儿嫁入小门户做正妻,或是大户人家做妾都做不到。
他还真有可能像女儿说的那般,为了几两银子就把她卖了。
“好,娘带你走。”红姨娘最终还是舍不下女儿。
赵丽华大喜过望,连东西都懒得收了,上前拉住她娘的手,娘俩一起跨出了这个老破小的院子。
“反了,都反了……”万万没想到连亲孙女都嫌弃她们娘俩,老婆子差点没气的吐血。
而其她几个庶女也有样学样,纷纷央求着自家娘亲带自己走。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便只剩下赵宁松唯一的庶子和他的姨娘了。
老婆子见状赶忙上前去拉住这个唯一的孙子,“昊哥儿,祖母最疼你了,你可不能丢下祖母和你爹呀!”
赵晟昊是赵宁松唯一的儿子,就目前来说,赵宁松这个样子根本是不可能再娶了,如果赵晟昊走了,那赵宁松就相当于是断子绝孙了。
为了保住赵宁松这唯一的儿子,老太婆也算是豁出脸面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紧紧抱着赵晟昊的双腿死活不撒手。
“昊哥儿啊!就当祖母求你了,你别走啊!”
好在赵晟昊也没让他失望,弯下腰把她扶起来,“祖母放心,晟昊不走,以后晟昊会撑起这个家的。”
说完,看向他的姨娘,“姨娘,你走吧!晟昊跟着你会连累你的,你放心,祖母和爹对我可好了,不会亏待我的。”
赵晟昊的姨娘知道眼下他是这老婆子和赵宁松的命根子,儿子不似闺女,赵宁松没那么容易罢休,她若是执意带上儿子是走不了的。
更何况儿子如果跟着她肯定受苦,还不如跟着赵宁松。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就是再怎么着,也不会亏待了这个唯一的儿子。
快速想通后,她狠下心道别,“孩子,别怪娘,娘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说罢!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小院。
眼睁睁看着亲娘离开,不过十一二岁的赵晟昊终究还是留下了眼泪,转头就伤心的扑进了老婆子的怀中,“呜呜呜,祖母,姨娘走了,晟昊再也没有娘了。”
老太婆松了一口气,紧紧抱着自己这个宝贝孙子,“没关系,昊哥儿还有爹,还有祖母,我们都会疼你的。
你那个娘不是个好东西,她黑了心肝了,竟敢不要我们昊哥儿,不要就不要吧!咱也不要她。”
听着祖母在不停说着自家娘的坏话,赵晟昊像个狼崽子一样对着她龇牙,“不准这么说我娘,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老太婆一愣,赶忙改口,“是是是,祖母错了,祖母不该说你娘。”
赵晟昊见她改口,这才作罢,转头又开始伤心的哭了起来。
老太婆废了好大劲,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了。
家里就这么人去楼空了,去衙门报官的赵宁松,同样也没得好。
赵国公府分家的事不是秘密,尽管他们没宣扬,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对于赵宁松这人大家都知道,也就这样了,以往有赵国公府做后盾他还能算得上是个赵国公府的二姥爷,如今了分家,便只是个白生。
衙门里的人明面上尊敬的叫他赵二姥爷,但实际上谁也看不上他。
他去报官,衙门里的正经官员连见都没见他,只随意叫了一个衙差去敷衍他。
“赵二姥爷您看这大过年的,大人们都休沐了,就剩咱们哥儿几个在这,您放心,您报的案咱们都记下了,待年一过,大人们上衙,咱们就报上去,只要大人们批准了,立马便能派人去为您找人。”
“什么?还要等过完年?等过完年黄花菜都凉了,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们还上哪去找人啊?
不行,你现在就得派人给本老爷出去找人。”
赵宁松以为他还是以前的赵国公呢!仰着头,背着手就开始颐指气使的指挥衙役。
衙差在人看不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