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现在去哪?”宫门外,车夫问文宣王妃。
“去赵国公府。”留下一句话,她便被丫鬟扶着上了马车,独留车夫一个人头疼。
他是土生土长的楚州本地人,这辈子第一次来京城,虽然一到京城便每日出去认路了,可这京城这么大,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赵国公府在哪呀!
可眼见王妃在催了,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边走边看了。
结果都赶着马车走出去好久了,一问才知方向走反了。
趁着文宣王妃还未发难,他赶忙调转马头,因为怕耽误事,便把马车赶的快了些,结果居然让里头的文宣王妃撞到了车厢上。
“砰”的一声响,吓的他心尖都颤了颤,好在他赶忙借口路面不平敷衍过去了,不然今日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因为路不熟,一路走走停停的,再加上进宫耽搁了许久的时间,等他们到赵国公府时太阳都要下山了。
贴身丫鬟小翠看着赵国公府朱红的大门,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王妃,咱们来赔罪,不带礼物会不会不太好啊!”
文宣王妃看都没看她,满脸不屑道:“她一个乡下来的黄毛丫头,本妃愿意来也不过是碍于皇后的面子,还想让本妃拿礼物,她受得住么!”
说罢!下巴一抬,让小翠上去叫门。
小翠张了张嘴,虽然有些不认同她的看法,但到底没再开口,小跑着上前去敲门。
半晌,门房打开大门一角,小翠忙说明了来意。
一听是文宣王府的,下人立马拉下了脸,“不好意思,我家夫人正在坐月子,近期不见客,你们有事还是先递上帖子,等回帖吧!”
然后,还没等小翠反应过来,便“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小翠是又尴尬又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回来和文宣王妃实话实说。
文宣王妃一听,虽然已经气的不行了,但也没忘强调小翠,“你没说是本妃亲自来了么。”
小翠低着头不敢看她:“奴婢说了。”
“放肆,小小农女,竟敢把本妃拒之门外。”她一气之下竟把手里的帕子生生撕成了两半。
想一走了之吧!又记挂着天牢里的一双儿女,只能再次让小翠去敲门。
可惜还是一样的结果,再敲,门房便连门也不开了,任由他们敲,反正影响不了府内的主子们,最后丢脸的也只会是他们。
小翠又敲了一会儿的门,文宣王妃抵挡不了路过的人打量和指指点点的眼神,最终只能恨恨的离开。
一回到驿站,完全没了主意的她只能提笔给文宣王写信。
看着下人拿着信件出去,她慌乱烦躁的心也安下不少。
却不知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此时就在京城郊外的一间茅草屋内陪着另一个女人,满脸担忧的看着他们共同的儿子。
“八郎,箐彦伤的这么重,以后要是留下病根可怎么办啊!”
肌肤雪白,眉目温婉的妇人,正柔若无骨的靠在文宣王的怀中,秋水盈盈的美眸微红着,担忧的看着榻上即便睡着了也难掩痛苦之色,额头挂满冷汗的少年。
文宣王轻拍着美妇人的后背,温声安慰许诺道:“放心吧!本王不会让箐彦出事的,若本王能成事,他便是本王的接班人。”
若赵奕铭在,定能看出床榻上躺着的正是那从他手中逃脱的暗阁阁主,只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文宣王养在外面的儿子。
世人皆道文宣王重义,即便现任文宣王妃薛氏是先皇塞给他的人,并不是他心中所中意的。
但这么多年来却能始终与之保持相敬如宾,府上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妾室,通房,对于两人共同孕育的二子一女更是爱护有加,宠溺无度。
却不知他早已和心爱的女人暗度陈仓,甚至萧箐彦的年纪怕是还要比萧箐恒更大一些。
而且现在看来,他明显更重视萧箐彦一些,毕竟从萧箐恒被抓到现在他都没有任何行动,此时却亲自出现在了萧箐彦的身边。
可尽管他如此耐着心安慰,美妇人脸上的担忧却丝毫不减。
“不是说那赵奕铭和咱们箐彦伤的差不多么,可为什么赵奕铭现在都能上朝了,咱们箐彦身上的伤却不见好转,甚至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文宣王皱紧眉头,半晌才无奈道:“都说那个田安的医术好,甚至胜过太医院的一众太医。
原先本王以为是夸大其词,她虽是安婉的女儿,但自小长在乡下,能识得些赤脚大夫的辩药的本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强的过世代为医的太医们。
不过现在看来传言怕是真的了。”
闻言,美妇人脸上的担忧更甚了,“那咱们箐彦不是没救了么,田安根本不可能出手救他。”
文宣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别担心,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暗的不行那就用强……”
两人正说着话,木门传来敲门的声音,得到允许后,一名暗卫进屋呈上一封信件,“王爷,京城来的信件。”
文宣王揽着美妇人的手总算舍得收回了,原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却在看了信以后差点没气死。
“蠢货,真是蠢货,简直愚蠢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