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乐呵呵听完文宣王妃的祈求后,见她态度还算不错,客套几句便满口答应要去找国公爷替她转达歉意。
然后,让人把她带来的赔罪礼搬进府后,便关了府门和几个门房坐在一起喝茶。
倒不是他阳奉阴违,而是他出府时赵奕铭便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今日无论如何都会与文宣王妃和解,方才在府外那般不过是做戏给众人看罢了。
待几人有说有笑的喝完了一盏茶后,管家这才出门,满脸笑意的和文宣王妃道:“咱们国公爷说了,当初把两位表兄妹送进天牢时,确实是以前不曾见过,把他们当刺客了,而今他们也得到教训了。
便让小的陪同王妃一起去天牢,说明缘由,就此把他们给接出来。”
“好,好,我们这就去,这就去。”文宣王妃听到这话,简直跟听到了天籁之音一样,忙不迭答应下来,生怕下一秒管家就会反悔一样。
天牢里,提前得到赵奕铭消息的安国公早早的就把两人拉出来训了一顿,丝毫不耽搁他们今日出狱。
管家和天牢管事官员好一顿解释,并表示赵国公府已经不再追究两人的责任后便离开了。
文宣王妃则带着下人一直等着天牢的官员们层层上报,再层层审批后,终于在午时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一双儿女。
兄妹两人一见到亲娘,那眼睛里的泪水就跟决了堤似的,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
“母妃,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们都快被他们打死了。”
“天牢里全是老鼠和虫子,它们不停的咬我,我又疼又害怕,从进去到现在就没睡过觉。”
“还有我的脸,母妃,我的脸毁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
听着他们的哭诉,看着往日活蹦乱跳,充满生气的一双儿女,此时全身是伤连站都站不起来,甚至自己想抱抱他们也无从下手,文宣王妃就心疼的不行,“是娘不好,娘让你们受苦了……”
母女三人就这么在天牢门口抱头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呢!
萧敏茹说着说着,突然紧紧抓住文宣王妃的手,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本就带着伤痕的脸加上此时扭曲的表情,就跟那夜叉似的,“母妃,我要杀了田安那个贱人,杀了她,都是她让我变成这样的,是她毁了我。
娘你替我杀了她,杀了她……”
文宣王妃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去捂她的嘴。
这些日子的投路无门让她已经有阴影了,她赶忙看向周围,就怕被有心人听见,去告诉了那邪门的丫头,平白又惹一身骚。
好在其他人都离得远,应该是听不见的,她这才松了口气。
结果一转头才发现,自己的手恰巧按在了萧敏茹脸上的伤口上,疼的她脸色发白直冒冷汗。
偏生嘴被捂着,叫也叫不出来,手上也没有力气去扒开她娘的手,只能生生受着,差点没给她疼背过气去。
“对不起,对不起,母妃不是故意的。”文宣王妃赶忙松开手。
一旁的小翠适时提醒,“王妃,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带郡主和少爷回去吧!
还有他们身上的伤,也得尽快处理,是否要去宫中请太医,您得拿个主意呀!”
闻言,文宣王妃擦擦眼泪,让人把两兄妹抬上马车,又让人拿着自己的帖子赶忙去宫中请太医。
恰逢宫里的太医此时都有事,侍卫好不容易等到空闲的太医,带着太医紧赶慢赶来到驿站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才进院门就听见了兄妹俩哭天喊地的声音。
见太医来,文宣王妃仿佛看见了救星,赶忙把人拉到两人面前,“孙太医快看看敏茹和箐炜,他们一直嚷嚷着疼,身上也全是伤,你一定要治好他们呀……”
耳边全是萧敏茹兄妹二人的哭喊声,现在又加上文宣王妃的喋喋不休,自觉倒霉的孙太医只感觉耳朵嗡嗡的,实在难受。
就连把脉时也被吵的没法静下心来,最后只能强忍着不耐烦提醒他们:“还请王妃和郡主,以及二少爷安静片刻,你们这样,下官实在难以集中精神把脉啊!”
萧敏茹闻言一愣,张嘴就想斥责孙太医,好在知女莫若母的文宣王妃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又让萧箐炜闭嘴。
好不容易来一个太医,要是再给气走了,他们找谁去。
外面的大夫倒是不少,但哪能和太医相提并论呀!
见总算安静下来,孙太医这才伸手摸上萧箐炜的脉搏,然后又检查了他的伤口,接着便是萧敏茹。
半晌才道:“二少爷和郡主身上大多是皮肉伤,处理起来倒是不麻烦,但为了防止伤口发炎,最好是能买到妇幼医院里的消炎药。
只是……”
一见孙太医犹豫,三人瞬间紧张起来,文宣王妃忍不住问道:“只是什么?”
孙太医下意识看了眼萧敏茹,眼里不由露出同情,“只是,皮外伤虽然容易治,但总会留疤,郡主的脸……”
孙太医后面的话虽没说完,但在座的都听懂了。
萧箐炜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的身子没事就好,反正他是男子,留些疤也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