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宏峰顿时脸色大变,快步上前攥住江行的手腕,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而他想说的话却被韩义抢先一步,“你疯了?!”
“给纸扎人点睛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
韩义站在门口一脸惊恐,就差急的跳脚。
他看着纸扎人那只新鲜出炉的眼睛,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不寒而栗。
在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不能给纸扎人点睛,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忌讳。
正所谓画龙点睛,当纸人被点上眼睛之后,就被赋予了灵气成为一个极佳的容器,会引鬼上身。
千百年来扎纸匠之所以一直遵循着这一行规,足以证明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而他们处理过很多起类似的案子,对此也是再熟悉不过。
因为总是有那种好奇心旺盛,喜欢作死的人去挑战这些平日里人们所忌讳的东西。
有时运气好能逃过一劫,然而一旦遇到道行深的恶鬼,下场几乎难逃一死。
而那些人无一例外,死状都极其惨烈。
江行是他们此行的任务目标,韩义觉得自己有必要劝他别作死。
只是紧张过头的他们似乎忘了江行是做什么的,身为义庄的主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至于此时的江行压根没听进去他的话,视线紧盯着那颗因偏离方向滴在纸人身上的血珠,心疼地直抽抽。
他的血不是一般的金贵,这不纯纯浪费吗?!
心情不好江行脸色也变得阴沉了许多,他视线落在关宏峰脸上,目光锐利泛着冷意。
“离我远点。”薄唇微张,出声警告道。
他知道眼前的俩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但并不意味着能接受他们干涉自己做事。
关宏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松开手,退到了门外。
“嘿!”韩义见他这么固执很是来气,恨不得撸起袖子跟江行好好理论理论,“你这人怎么分不清好赖呢?我们是为了你好……”
但刚上前一步就被关宏峰一把拽了回来,“老实点。”
对他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韩义很是不服,但他这小身板注定孤军难行,不得已只能放弃狐假虎威的想法。
警告完韩义,关宏峰烦躁地掏出口袋里的烟盒,习惯性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不过在看见江行这一转眼的功夫就给四个纸人点完睛后,又瞬间没了心情,将烟握成一团攥在手里。
随后眉头紧锁地望着屋内,周身弥漫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低气压。
韩义则是躲到一旁扒着门框,抻脖子探头探脑,想看又不敢看。
强烈的不安致使他还想让关队再劝劝。
只是一回头看到他老人家神色同样不佳后,短暂挣扎了一瞬,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省得又要挨骂……
韩义撇了撇嘴,再次在心中哀嚎他真的是太倒霉了!
殊不知就算他说了关宏峰也没有办法,上层命令明确禁止干扰江行的一切活动。
因此这种时候就算他也只能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
……
江行才不管俩人的心理活动如何,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他借着贴有符咒外形古朴坛子的掩护,从系统中将恶灵掏了出来。
几天没见这家伙竟然又大了不少,气息也变得浓郁了许多。
显然即便是在养尸地时没把它放出来,这家伙也自己偷偷炫了不少邪祟之气,以至于现在还在沉睡吸收。
这也间接证明了他先前的猜想没有错,恶灵的成长速度非常快。
当然主要也是他这个主人周围的环境为它创造了便利,加快了这一进程。
不过他既然敢将其留在身边,自然也想到了应对之策,绝不会出现养虎为患的情况。
门外的韩义全程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行的一举一动。
在看到他从那浑身上下充斥着不祥气息的坛子里掏出东西的那一刻。
韩义默默又将屁股往后挪了挪,一副万一不好拔腿就跑的架势。
可当他看清江行手中鹅蛋大小的黑团子时,脸上的紧张不由被困惑取代。
“这是……皮蛋?”
心里想着,韩义的嘴下意识将话嘟囔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见江行屈臂将手中的黑团置于胸前,缓缓闭上双眼,似要举行某种仪式。
见此情景韩义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恼意,觉得江行绝对是在戏耍他们。
不是他多想,怕是任谁看到有人拿着皮蛋做法都会这么觉得。
然而就在他生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秒,异象突生!
方才还在‘吱吱’疯狂鸣叫的知了突然像是集体失声了般,没了存在感。
刹那间周遭一切嘈杂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仅剩树叶摇曳发出的‘沙沙’碎响。
微风徐徐……
新鲜的空气带着清凉的因子飞速从鼻腔由肺部扩散全身,不禁让人感到身心十分舒适。
先前各种不安以及烦躁的情绪瞬间缓和了许多。
韩义和关宏峰相互对视,二人眼底是藏不住的讶异。.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他们能清楚地感知到,气场的骤然改变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