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府中论剑(1 / 2)

方别将一只手按在了剑柄之上,眉宇之中填满了清醒与冷静,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就朝着那道门走去了。  管他门后面的是什么东西呢,他方别现在确确实实的有一些累了,所以不管是什么东西还是早些结束吧!  因此就径直的走入其中,进去之后依旧是满目的苍白与虚无,浮华录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书页也是缓缓的展开,这方天地盛府仙令之中的空间也是一顿幻化。  草木逐渐在地面上冒了出来,满天的繁星和一轮澄明的月悬挂天边,时不时清风徐来,吹动方别耳边的几缕发丝。  就在方别还在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道人影在明暗交界的边缘漫步出来,那是一位兜里簑衣的剑客,说是剑客,是因为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长长的剑。  虽然相隔甚远,但是方别还是远远的看见了那位剑客的手上的剑跟他手上的撤华剑一摸一样。  十有八九也是一位和浮华录有着关系的人吧,也是因为这本书才让他们得以在此相聚。  当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十余米的时候,那位剑客将头上戴的斗笠随手的丢了出去,一张清冷而又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方别的眼中。  是之前那位在竹林之中饮着游人安,如画一般行云流水杀敌如草芥的那位剑客。  “你是谁?”方别问道。  “楚含章。”那名剑客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就好似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于他的自我没有任何关系。  “来干什么?”  “与你一战,看你配不配得上这本浮华录和你手中的撤华剑。”  方别一听就笑了出来,觉得有一些意思,于是乎持剑起势,整个人有如一块浑然天成的顽石,坚不可摧,让人不知道从何下手,但是稍有不慎,这一颗顽石就会变成刹那间夺人性命的利刃。  而那名剑客见方别如此,也是笑了一下,将身上的簑衣也是解了下来,露出了其内的服饰,金纹镀边,琉璃作饰,玄色的长衫之上浅浅纹刻着山河明月的图案,远远望去便让人觉得他与这方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楚含章再从衣服上解下来了一个酒葫芦,往嘴里狠狠的灌了几口才拿着剑摆了一个起手式,缓缓向方别逼进,到真有一副面对万顷山河般的压迫感。  可方别也不是寻常剑客,也是上前与楚含章进行周旋,并且在这一场剑局之中递出了第一式剑,这一剑直冲着楚含章的胸膛去的,他若是躲便是失了先手,越顶尖的剑客就越会因为这一点点的劣势而满盘皆输。  他若是迎上来,也是陷入了方别的节奏之中,最终的结局也不会有任何的更改。  而楚含章则是执剑向下一切,破坏了方别这一剑的动向,与他正正好好的擦肩而过。  在躲闪过去之后,两人就好似摸清了底细,不再做这样的试探,而是剑剑杀招,皆向命门!  手上的动作愈发的看不清楚,空中也满是剑与剑光,凌厉的剑气四处纵横,周遭的草叶,古树也是被被这道道剑气拦腰斩断,轰鸣之声与金石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方别找准破绽想要直接结束这场战斗的时候,楚含章却以一个超乎自然的姿势躲过了此剑并且向身后越去,与方别拉开了距离。  方别看着地面上被斩下的的两条布料笑了几声:  “倒是许久没有过这么酣畅淋漓的对局了。”  楚含章抿着嘴唇看了一眼左手残缺的袖子和手腕上的一条血线默不作声,只不过眼神之中却满是欣赏与兴奋。  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时候也是张开了嘴:  “当真是过瘾啊!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能遇到你这样一位剑客,把此间乐和浮华录托付给你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方别甩了甩撤华剑,在空中挽出了一道亮丽的剑花,也是将剑刃之上挂着的血珠给摔了出去。  “你光知道我剑术,却不知道我为人,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呢?”  楚含章听到方别的这席话后第一次笑了出来:  “坦荡之人才能修出坦荡之剑,狭隘之人也只能修出狭隘之剑,能将此道臻至宗师的人,也绝不会是那种鼠目寸光,半途而废的烂人,所以,我很相信你。”  “好了,闲聊也闲聊完了,也是时候给这场战斗画上个句号了!”  楚含章说罢就持剑冲向了方别,而方别也是一改往日运筹帷幄,将一切都计算的清清楚楚的剑招,而是大开大合,粗中带细,颇有一副大巧不工的意思。  撤华之剑在方别的手中就有如开天利刃,裹挟万般劲力朝楚含章砍去,而楚含章见此也是心有灵犀般的与方别碰了上去。  哪怕剑招相互抵住,但剑气却是透过剑刃传递了出去,化为了一击杀招。  只不过对于两人来说躲避这些剑气就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仅仅转身摇头就把这些足以开山裂石的剑气躲掉了,只不过他们两人身后的土石却没这么幸运了,随便一道溢散出去的气力就能砍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撤华剑与撤华剑相撞的火光点亮了两人近在咫尺的面庞,方别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到楚含章这名剑客的眼睛。  那道不像是一位纯粹的剑客该有的双眼,那浮在表面的清冷不过眼神之中藏着的七情六欲的遮掩,比之剑客,倒更像是一位红尘游人。  不过他方别也是如此罢了。  “这就是你的宗师之道吗?随心所欲,方能自如,当真是给我开了眼界啊,真希望以后能经常和你方别一起论剑呀。”  “万法集身,返璞归真,你的也是一条让我眼前一亮的道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