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舒暗自感叹:这李卫夜走的可真是时候,若是他在,这些案件可难不住他。 “曹大人,既然如此,命案要紧。一同去看看吧。”百里扶光开口。 曹家均这才让衙差带路,叫上县慰许毅诚,仵作张申,一同前往了现场。 蓊郁的小树林里传来潺潺流水声,在烈日灼烤之下和着微风,一阵刺鼻的腐尸味扑来。 陈望舒也上前看了一眼,那人穿着便装,面部朝上躺着,衣服上全是凝干的血迹。 “禀大人,范长史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死了至少有两三天了。” “周边无明显的打斗痕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脖颈处有明显勒痕,胸口也中了一刀,具体死亡时间和死因还得带回县衙进一步查勘。” 仵作回禀。 曹家均拧紧了眉头,怎么就恰巧撞上了百里扶光和陈望舒在场的时候,他心急如焚。 陈望舒给百里扶光递了个眼色。 百里扶光思索片刻,开口:“曹大人,按理来说,地方县务本王不便插手。” “只是,光天化日之下朝廷命官居然死于非命,关系重大,本王就不能视而不见。” “令你立刻召集人马,极速侦破此案,有任何案情进展都要第一时间报于本王和郡主。” 说完,他看向陈望舒。陈望舒暗中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赞赏两人有默契。 这个范长史恰巧在他们入城后被杀,实在可疑,或许和暗卫被杀之事有关,她不得不查。 曹家均只得低头应着,赶紧安排衙差把尸体运了回去,让仵作连夜验尸。 百里扶光一行人则同许县慰和韦司马前往范长史家查探。 范元无妻无子,一直一个人生活。 入门,茶具碗盏杂乱无章摆放着,桌面已经积了一层薄尘,许是多日未打扫的缘故。 至内室,映入眼帘的是墙上高高挂着的那一幅八骏图,画工精湛,少说也是上乘的仿品。 八骏图之下是一套陈旧的桌椅,看着已经使用许多年,许毅诚指挥着衙差们仔细搜索着。 陈望舒退到门口仔细打量。 “可是有什么不妥?”百里扶光凑上前轻声询问。 陈望舒摇摇头,一时之间她也说不上来。 众人毫无收获,只能先看看仵作那边能不能查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经查验,仵作得出:范元死于三日前,时间大概在寅时至卯时之间。 先是被人勒住了颈部,后又被人在胸口处扎了一刀,致命伤是刀伤。 经排查,他经常接触的县衙里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平日里范元也没有什么仇家。 许县慰又带着人搜寻了那片小树林,可惜凶手没有留下任何可用的信息。 一定是遗漏了什么。 天色渐晚,众人正收拾着今日查出的线索,准备休息。 “快!抓刺客!”韦不为大声呼喊着。 用右手拖着他受伤的左胳膊,急匆匆冲了进来。 刚走到门口的百里扶光和陈望舒听见动静即刻折返,可还是连刺客的影子都没见着。 众人齐聚,韦不为焦急的陈述着他的遭遇。 称自己刚回屋准备在县衙歇下,哪知看到了一个人影,便追了过去。还伤了左胳膊,见不是其对手,这才匆匆来报信。 陈望舒看着他左胳膊上的伤口,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简单询问了几句,便告辞了。 夜色深沉悠远,马车行走在柏城的街道上,吱嘎作响。 “看来,几日下来没查出个结果,等不及的不是我们,反而可能是凶手。”陈望舒神态自若。 “如此,郡主定是已经有眉目了。”百里扶光依着马车窗,定定的看着陈望舒。 “我们是没有证据,但有一个人一定有。”陈望舒邪魅一笑。 “凶手。”百里扶光接话。 陈望舒微微点头,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极有默契,听得马车外的赵铎和王阿舞满头雾水。 “去范长史家。”百里扶光吩咐。 几人调转了马头。 翌日午后,百里扶光和陈望舒一唱一和,众人都以为是两人等得没兴致了,大抵是要放弃调查了。 “大家对范长史的了解实在太少,一时半会儿估摸着也查不出结果。” “实在不行,就报大理寺吧,请他们派人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