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陈望舒看向王阿舞。 “大抵是……吃醋了?”王阿舞回话。 陈望舒看着他渐渐被夜色掩去的身影,似乎心中有一丝触动,但很快归于平静。 她可没有时间沉溺于感情,况且,在她眼中,皇室多薄情,她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必不会再错。 另一边,听到魏帝赐婚的消息,皇后心急如焚。 她和二皇子都被禁足,如今和陈家的婚事还泡汤了,她恨不得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几个耳光。 趁着夜色,皇后乔装打扮私自出宫找丞相刘泉商议。 “兄长,这可如何是好。”皇后在丞相府密室之中来回踱步。 “这个冀王平日里倒是少注意他了,不知此次的事是他主谋还是就只是个意外。”刘泉依旧气定神闲。 “兄长,先别管其他的了,快想想办法吧,再这么下去咱们可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郡主的婚事已成定局,现在也不是动陈家的时候,如今只能从别的地方上下功夫。” 丞相说着, 又叫皇后好好准备下个月冀王府大婚的贺礼以及先帝忌辰事宜。 皇后过问了几句,丞相怕她耐不住性子,没有将心中谋算全盘托出,敷衍了几句哄她放心,便叫她回宫去了。 翌日一早,王阿舞便接到了四月的消息,匆匆赶来书房。 自从陈望舒和冀王结盟,她便将四月安排进了宫里,方便探听宫中的消息,三月依旧留在外围,供陈望舒及时调遣。 “小姐,听说今早金銮殿上吵开了,为了工部尚书补缺一事。”王阿舞禀告。 “这是迟早的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容我好好想想。”陈望舒束手而立,静静盯着桌上的京都舆图。 田多被处死,工部尚书一职出缺,二皇子一行肯定不愿意相让,六皇子一党有了这个机会自然不会白白放弃,肯定估摸着怎么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魏帝权衡再三,实在无人可用,便听从了中书令袁彻的意见,提调工部侍郎卜未为工部尚书,全权负责工部事宜。 卜未倒是一个能做事的,只是党争愈烈,他也难以独善其身,明面上刚正不阿,实则已经倒向了六皇子。 这几日,卜府的门槛估计都要被来往送礼的世家大族踏破了。 许是为了搏个清廉名声,卜未说得嘴皮子都磨破了,后面干脆称病躲了起来,愣是没让一家的礼进了卜府的门。 “哎哟,谢管家!什么风把您也给吹来了。” 见丞相府管家谢康亲自登门,有些场面上的东西不得不做,卜未拿出一副殷勤的模样迎了出来。 “见过卜大人,我家老爷略备了薄礼庆贺大人高升啊!”谢康拱手道贺。 “多谢丞相大人了,只是这田大人的事刚了,卜某实在不敢开这个口子。”卜未勾着身子,面容拧巴,装出一副极其为难的样子。 见谢康脸上有些不悦,赶紧招呼着管家,热情的把他簇拥入府,好酒好肉伺候着,又悄悄派人把礼送回了丞相府。 谢康也算是白跑一趟,除了说他为官清廉,即便再不高兴也挑不出一点错处,只能灰溜溜回府禀告。 “老爷,这个卜未是相当谨慎,无论是哪个府送去的礼,他是一概不收。” “这还如何能挑拨他和六皇子?” 谢康无奈摇头,若是他独独不收丞相府的礼,他还可以威逼利诱。 他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倒是让他无从下手。 刘泉颇有些意外,不收丞相府的礼倒是在情理之中,他也知道不会有如此顺利。 但是他连六皇子属臣府第的礼也拒了,这倒是得重新好好谋算了。 刘泉起身,思索片刻,开口:“等入夜,你派几个人悄悄把礼扔进卜府,选丝绸布帛等价值不菲又重量较轻的,动静小些,别叫人发觉。” “再撒消息出去,就说卜府收了丞相府的礼。” “这……可行吗?”谢康疑惑。 “送归送,不是他卜未一定要亲自接收,只要咱们的礼出现在卜府,让别人觉得他收了即可。” “至于他乐不乐意,没那么重要。” 刘泉狡黠一笑,朝谢康吩咐。 翌日一大早,卜府门口就吵吵嚷嚷一大堆人,大抵是在抱怨说卜府只收丞相府的礼,看不上收他们的礼。 几个府第的管家都在门外要说法,卜未一头雾水。 “老爷,老爷!后院凭空出现了一些礼品……上面有贺贴,是丞相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