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禁足,嫔妃们省了早晚见礼,景仁宫里都冷清了不少,许是入秋的缘故,花坛里的绿植看着都有些萎靡。 只有百里禾燕还时常过来探望,到底皇后养了她这么多年,她虽然娇纵任性,却还知恩图报。 魏帝知道了也不斥责,只要她不再闹那些折磨自己的把戏,便就随着她了。 昨夜,刘泉暗中派人递了密信进来,要她为陈望舒和冀王大婚准备厚礼,彰显她的大度,主动放低姿态讨好魏帝。 “陛下,景仁宫那边说皇后娘娘感染了风寒,想请陛下得空去看一眼。” 勤政殿外小太监传话。 魏帝停笔过问了几句。细细想想,冷了皇后这么久,是应该去看看了,不然恐怕六皇子那边要按耐不住了。 “陛下驾到!” 周邵那熟悉的嗓音从景仁宫门外传来,皇后欣喜不已,一袭素纱直裾匆忙迎了出来。 “听说你病了,可好些了。” 魏帝见皇后一副清素装扮,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相信了几分。 “咳咳……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好多了。” 皇后微微捂嘴,压着嗓子轻咳几声,将魏帝请了进去。 见今日魏帝心情不错,皇后趁机放低姿态认错回禀。 “这些时日,臣妾日日抄经静心反省,都是臣妾教子无方,纵了奚儿,才叫陛下忧心。” “听说陛下已经下旨赐婚给冀王和郡主,臣妾也为他们高兴。虽然臣妾还在禁足,却也不能失了礼数,特意备了薄礼,还请陛下代为转达。” 朱钰打开皇后准备的木匣子,里边是一副上乘精雕和田玉镯,是她的陪嫁。 “难为你也舍得。”魏帝微微点头。 皇后一向性子要强,又极力想拉拢陈家,今日如此谦卑大度倒是让魏帝有些意外。 他起身,扫视一周,屋中也没了往日的奢华之物,一应用度都节俭了许多,许是认真反省了 。 魏帝把她扶了起来,交代要让太医好好看看,安心静养,便回勤政殿去了。 等百里禾燕来看自己,皇后又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还故意不让百里禾燕去打扰魏帝。 百里禾燕性子急,越是不让她去,她就越着急,在勤政殿外跪了一下午,魏帝这才松了口。 下旨解了皇后和百里林奚的禁足,皇后窃喜,自己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京都 陈府—— 今日是冀王府下聘的大日子,冀王府的彩礼铺满了整整一条长街,声势浩大。 百里扶光身份尊贵,按理来说不必亲临,盛叔见来人是百里扶光,反倒是吓了一跳,赶紧派人通禀了老夫人。 又赶紧将百里扶光和孙思宇请了进来。 “你不是让我来帮你走一趟嘛?你又跟过来做什么?”孙思宇嘀咕着。 “本王……只是好奇过来看看。”百里扶光乖巧站在门口,目光如炬。 “啧啧啧……我看你是想见郡主吧。” “你着什么急,人迟早是你的,按照规矩,郡主这几日是不能见你的,有人要白跑一趟喽。” 孙思宇丝毫不客气戳穿了他。 果然,陈老夫人迎了出来,身旁未见陈望舒,百里扶光心中有一丝失落。 罢了,自己亲临更能显出他对陈望舒的重视,那便是好的。 因是魏帝赐婚,少了那些纳彩问名环节,日子也定下了,今日纳征送上聘礼,礼数倒是简单。 百里扶光重赏了陈府上下,便带着孙思宇回去了。 站在廊下的陈澜兰眼中满是嫉妒,听说二皇子已经解了禁足,她也得抓紧时间筹谋了,她可不想一辈子寄人篱下。 入夜,秋风舒爽,陈望舒和王阿舞在后院中对弈,隐约听见后院外有动静。 “小姐当心,我出去瞧瞧。”说完,王阿舞飞身朝院外而去。 不一会儿,便领了一人回来,两人飞檐而下,站在陈望舒身前。 “赵将军你怎么来了?可是你家王爷出事了?”陈望舒发问。 “没没没!郡主不用担心,我家主子好得很,就是今日过府未见郡主,有些思念。”赵铎指了指院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陈望舒收声,略显尴尬,拆开书信:郡主安? “小姐,冀王也在院外,在那备了笔墨候着。”王阿舞上前耳语。 “那为何不进来?”陈望舒疑惑。 “按规矩,新娘子出嫁前是不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