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远去,何敬业赶紧骑马追了上去。 “大人,万一邓大人不收那两箱黄金怎么办?”石岩还是有些不放心。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就看明天他是何反应了。”潘海双手环胸,一脸忧愁,目视着前方。 方才刘泉又派小吏给他带话,叫他一定要稳住邓子殇,就算倾尽家财也无妨,先顺着邓子殇,不要与他有正面冲突。 潘海很是苦恼。刘泉说得倒是轻巧,自己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年,即便有些财产也不甘心白白给邓子殇。 驿丞见邓子殇和何敬业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替他们将两大箱子搬上了楼。又叫人准备好了热水,送他们回屋休息。 “你……你哪位?”邓子殇由众人扶着东倒西歪的上楼,朝驿丞说着醉话。 “大人,小的是这里的驿丞丁江河,雅间已经备好,请大人移步休息。” 丁江河恭敬回复,悄悄观察着邓子殇。 “好!要赏你!改……改日赏你!” 邓子殇在楼梯口忽然转身,指着身旁的丁江河,故意装作脚下不稳的样子,差点摔下楼。 “大人,咱们先回屋吧。”何敬业扶住他,示意丁江河一行人退下,回屋关上了门。 邓子殇朝何敬业做了一个噤声手势,直至窗外的黑影消失。 站在楼下的丁江河朝一旁的小厮招手:“去,禀告潘大人,就说邓大人醉酒,已经歇下了。” 小厮点头,听命离去。 见楼下没了说话声,邓子殇才稍稍放松片刻,收起了烂醉如泥的姿态。 何敬业早知道他是装醉,他为了收受贿赂,惯用的方法就是装醉,让行贿者有可乘之机。 “大人您觉得这个驿丞也是潘大人的人?”见邓子殇如此防范,何敬业开口。 “十有八九的事。你没见他穿的那身素缎子,表面上看着很普通,实际上是织花暗纹的,本官还特意摸了摸,上好的布料。” “一个小小的驿丞,哪有那么多银子消遣。” “再说了,潘海贪了这么多年,而没被发现,自然不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定是齐州官官相护,共同渔利。” 邓子殇胸有成竹。 “大人英明,小的明白了。”何敬业豁然开朗。 邓子殇又朝何敬业眼神示意了一下,何敬业上前打开了眼前的两个大箱子。 是两大箱金条,足足得有两千两黄金。 邓子殇咂舌,果然齐州还是富庶,这个潘海随手一抬便是两千金。 “大人,这两箱黄金怎么处理?”何敬业询问。 “就这两箱黄金,对于潘海来说,就是随手一挥的事。总得让他再拔拔毛吧,哈哈哈!”邓子殇大笑。 “是。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何敬业请示。 “布告都贴了吗?”邓子殇把玩着金条。 “回大人,都已经贴出去了。齐州的官员们都等着迎接咱们,谁也不知道咱们贴了布告。”和敬业奸笑回应。 邓子殇满意点头,叫他退了下去。 翌日早,巡查的士兵忽然发现各集市口的布告栏上贴满了布告。 上面写着:邓御史巡视齐州,齐州官商百姓凡有冤屈者,可到州府衙门面呈。 布告落款是昨日,还有邓子殇的签章。 官差不敢私自取下,考虑再三只能找其他官差围住,不让围观百姓瞧见。 他不知道的是,昨日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过是潘海他们带着所有人去迎侯邓子殇,竟没有发觉。 官差匆匆入府,看见邓子殇已经穿着官服在府衙坐着,正在同一旁的潘海说着话,没找到机会禀告。 “哎呀潘大人,你这檀木椅子坐着就是舒服。”邓子殇坐在堂上,摸了摸两边的把手。 “大人说笑了,大人若是喜欢,下官给大人挑几把好的送去。”潘海立刻笑脸奉承。 “不不不,潘大人别误会,在下随口一说,随口一说。”邓子殇满脸拒绝。 潘海知道邓子殇可比他贪得多,原来还担心双方立场不同,不过从他今日的表现来看,那两箱黄金他也毫不犹豫的收下了。 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消息,钱他多得是。 忽然,衙门前的鸣冤鼓响了起来。 没等潘海开口打发,邓子殇就朝何敬业吩咐:“何侍卫,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何敬业领命,出门询问了情况,带了四名百姓进来,一老一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