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之上,正武卫手持黄色幡旗站在祭坛台阶两边,祭坛台阶下,东西两侧陈列着编钟、编磬等乐器,肃穆庄重。 神位前摆满了祭祀用的牺牲玉帛,文武百官和皇室亲贵都身着朝服,按次序位置候在一旁。 随着礼乐声响起,炉鼎之内的烟火熊熊升起,祭天仪式开始。 百里守约上前,先后朝天帝神位和祖宗神位前叩拜,上香。 百里守约刚把香插到香炉之中,打算退回拜位行礼。忽然,“砰”的一声,香炉四下裂开,魏帝吓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来人,护驾!护驾!”周公公高喊着,正武卫迅速合拢,将魏帝围护起来。 众人慌乱,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上天示警?” 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句议论,众人看去,又分辨不出说话的人。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魏帝大怒。 眼见出了大状况,礼部尚书秦樾和太常寺卿孟书赶紧跪地请罪。 秦樾战战兢兢的保证,自己先前已经逐一按礼仪规程详细走了好几遍流程,从来没有什么差错,定不是自己办事不妥。 太常寺卿孟书一向不喜欢趋炎附势的秦樾,丝毫不示弱。 称祭天大典按理来说应该是由太常寺主导准备,礼部辅之,可今年太常寺接太子指令,一应事宜全权由礼部负责,太常寺只需从旁协助。 一则有太子手令,二则秦樾品级在自己之上,他便也不好过问。现在出了事自然也是礼部的责任,太常寺顶多只算受牵连。 秦樾被孟书怼得哑口无言,原以为办好了祭天大典,又有辅助争储的功劳,等百里林奚继承大统,他秦家便飞黄腾达了,不想出了这等差错。 他看向一旁的百里林奚,试图用眼神请求他出面替自己求情。 百里林奚目光飘浮,心虚的往后挪了挪位置,毕竟是他私自排斥太常寺,把祭天大典全权交给了礼部。 他已经很庆幸魏帝没有把怒火撒在他身上了,自然不会跳出去相帮秦樾。 魏帝瞟了一眼百里林奚,又将目光落在了秦樾身上,上前踹了一脚秦樾,叫正武卫把他拖进了大理寺监牢。 他心中虽然指责百里林奚胡乱插手,但也念在他似乎是在替自己劳碌奔波,无凭无据的,不忍心将这么大的罪名安在自己刚立的储君身上。 说白了,承认百里林奚无能,就是承认他自己看错了人。 若无确凿证据,他还是不想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 看见跪在孟书身后的太史令朕星,魏帝又想起了方才人群之中传出来的“上天示警”那句话。 他朝郑星询问:“祭天大典关乎来年国运,半点差错都容不得,太史令可看出有何不妥?” 郑星故作遮掩,一味认错:“这……微臣无能陛下恕罪!” 见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又说话犹犹豫豫不敢回禀。 魏帝宽严相济,一边恐吓他和孟书,祭天大典出了乱子,太常寺也脱不了干系。一边又说可免他死罪,让他有话直说。 郑星见拿到了“免死金牌”,便才装模作样地说出了心中疑虑。 “既然陛下隆恩,微臣冒死相谏。听闻陛下半月前得了一块奇石,日日放在勤政殿,可否等祭天大典结束后让微臣一观?” 郑星吞吞吐吐,边试探边观察着魏帝的神色。 魏帝思索片刻,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皇兄,无论如何,这个祭天大典不能半途而废,恐影响来年国运。” “趁现在吉时未过,还是由太常寺卿继续主持,完成祭天吧。” 百里扶光趁机转移话题,替孟书解围,也是给太长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说罢,又命人换好了香炉。 自上次被百里齐洲气病之后,他便更加相信这些神鬼之说,更何况祭天大典关系江山社稷,百姓民生,他更不敢马虎。 便按百里扶光所说,由孟书继续主持,完成了祭祀。 魏帝见孟书一如既往的稳重,做起事来游刃有余,再没出半点差错,便想起了先帝在时他和孟书一同操办祭天大典的场景,气消了大半,也没再苛责他。 总算,祭天大典结束,圣驾回宫,孟书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落地。 他与冀王素无往来,想不到今日倒多亏了冀王相帮,无论冀王有何种目的,于情于理自己都该记着这份恩情。 祭天大典之上,郑星提出了疑问,魏帝便将众臣带回了皇宫,定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