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莹这才反应过来,定是百里林奚那畜生玩意干的好事。 见王阿舞三两下便要了其他人的性命,被抓回来的那人也不敢嘴硬,陈望舒随便吓唬了几句便招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他们真是奚王府的侍卫,自从百里林奚上次见到姜婉莹之后,就日日心痒难耐。皇后又派人死盯着他,没办法出门,便派府中侍卫去绑姜婉莹。 盯了姜府数日,总算等到了姜婉莹出门上香的日子,便尾随跟了出去。 因为祖母病逝,父亲悲痛不已,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姜婉莹心中着急,才来京郊大青寺上香祈福。 上完香刚要回府,半道上就碰到了假扮成劫匪的奚王府侍卫。侍女被打晕扔在了郊外,她自己也被打晕绑了。 入了城后,这伙人才把她叫醒,要让她换乘马车。好在碰上了陈望舒一行人,不然她的清白就毁了。 姜婉莹拽着陈望舒的大氅哭得伤心。 陈望舒没有办法,只能让李卫夜将那名侍卫押回大理寺,托他去城郊找姜婉莹侍女的下落,自己先把姜婉莹送回府。 陈望舒的马车在街道上颠簸着,姜婉莹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偷瞄着陈望舒。 陈望舒被她的举动逗笑:“姜小姐这般看着我作甚?” “京都的贵女们都说您面貌吓人,杀人……杀人不眨眼的。今日一见,不想您如此美貌,平易近人,就是……就是打架的时候有点凶……” 姜婉莹边说边低着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努力不让自己抽泣。 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陈望舒有些心疼,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受如此惊吓。 “打架自然是要凶的,若是能把敌人给吓跑,岂不是更好?” 陈望舒浅笑,调侃着自己,试图让她放松些。 两人说了会话,姜婉莹也渐渐从不安之中走了出来。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在了姜府门外。 姜府老夫人刚过了头七,满府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又听说自己的女儿在京郊被劫,姜建明又气又急,本来府中就忙得不可开交,还出了这档子事,他真想把杀千刀的劫匪活剐了。 忽然,看见女儿安然无恙的从马车上下来,姜建明哭得老泪纵横。 经女儿提醒,这才注意到马车是冀王府的马车,来人是陈望舒。 赶紧上前行礼,将陈望舒迎了进去。 姜府从外到里都挂满了白绸,刚入门便有浓郁的香火味扑面而来,前厅供奉着姜老夫人的灵位,不便待客,姜建明便把陈望舒迎到了书房。 “姜老夫人仙去,姜大人要节哀才是。” 陈望舒朝周遭打量了一圈,接过府中丫头奉来的茶水,缓缓开口。 “多谢王妃,今日……” 姜建明刚想询问今日之事,被姜婉莹打断:“父亲……还是我自己说吧。” 姜婉莹匆匆梳洗了一番,命人端着炭盆,走了进来。 “臣女想着王妃是沧州来的,马车里王妃总是时不时拢着大氅,大抵是畏寒。” 说罢,姜婉莹命人将炭盆挪得离陈望舒近些,又叫丫头给陈望舒换了个汤婆子,这才落座。 原以为姜婉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官家小姐,不想竟有如此细致的观察力,陈望舒略吃惊。 姜婉莹屏退左右,这才将今日自己被奚王府侍卫绑架之事和盘托出。 姜建明气得吹胡子瞪眼,当即就想进宫朝魏帝说理。 原本他就不看好百里林奚,今日自己的女儿还在他那里受了委屈,这若是传出去,还有哪家好儿郎愿意娶姜婉莹的。 他恨不得将百里林奚生吞活剥了。 “爹爹冷静,他是太子,咱们奈何不了他。” 姜婉莹快速起身,将快冲到门口的姜建明拉了回来。 “姜大人稍安,不如先坐下听我一言如何?” 陈望舒开口相劝,姜建明这才强压怒火,退了回来。 姜婉莹见陈望舒好似有话要同姜建明商量,便先行退了出去。 姜建明呆坐在榻上,低头看着炭盆,长叹一声:“储君无德,身居庙堂又有何意,我大魏还有何气数可言?” “大人错了,大人能够在夺嫡乱流之中独善其身,当是吾辈之楷模,若连大人都心生退意,那大魏才真是没什么气数了。” 陈望舒双眼诚恳,朝他相劝。 “王妃谬赞,小老儿在朝中已是寸步难行,徒有报国之志,实在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