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义失踪之事事关重大,李卫夜只能禀告魏帝。 魏帝大怒,把黑甲卫的调度权给了李卫夜,叫他彻查。 黑甲卫和大理寺找了一天一夜,总算得到了消息,有人称看到安义出城后朝城郊谷饶村方向去了。 李卫夜立刻带着大理寺官兵和黑甲卫出城,在离谷饶村不远的山林之中发现了安义的尸体。 他跌跌撞撞跑到安义身旁,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大理寺官兵皆悲痛跪地。 又将安义扶在怀中,歇斯底里的呼喊着“师父”,可惜再也无人应答。 还是杨杰等人强忍着悲痛把他拉开,把安义的尸体运回了大理寺。 李卫夜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师父,颓废自责,大理寺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除了安义的尸体,黑甲卫在不远处的山凹中还发现了三月和陈家其他两名暗卫的尸体。 陈望舒一接到大理寺的消息,便带着王阿舞火速赶来。 杨杰带陈望舒认了尸,陈望舒上前,拉开遮在暗卫身上的白布,仔细检查。 又是一招致命,和上次杀害陈家暗卫用的手法一模一样。 陈家暗卫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各个身手不凡,寻常杀手绝对不是其对手。 尤其是三月,剑术超群,轻功了得,是暗卫之中的翘楚,看来杀害他们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现场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陈望舒垂眸,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悲痛和愤怒,朝杨杰询问。 “没有,和上次一样,凶手干净利落。”杨杰愁眉不展。 “劳烦杨大人借贵司仵作一用。” 陈望舒没有放弃,褪下大氅,趁着冬日尸体不易腐坏,想好好查探一番。 杨杰抬手示意,仵作上前朝陈望舒行礼:“小人是仵作禹语,见过冀王妃。” “安大人和三月的尸首要着重查验,快些开始吧。”陈望舒边戴白手套边朝禹语吩咐。 她相信安义和三月,一个是断案神探,一个是暗卫精锐,即便不幸殒命,也会给他们留下线索。 果然,禹语发现三月的左手一直握成拳头,指甲都快扣进了掌心肉里,定是有什么线索。 禹语尝试着把三月的拳头打开,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才发现三月手中握着一个月牙状玉佩。 玉佩温润有光泽,精美绝伦,好似是女子的随身之物,应该是打斗过程中,三月趁其不备拽下的。 安义的尸身则多处骨折,双手双脚都有剑伤,好似是凶手杀他之前故意虐待似的,这就让陈望舒更加不解。 起初,她一直怀疑是太子一党动的手,可若是太子他们,又为何要这么做? 干净利落的取其性命岂不是更稳妥,为何偏偏要留下痕迹,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难道凶手不是太子一党,而是另有其人。 可据她所知,安义为人正直,断案公允,仇杀的可能性也很小。 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陈望舒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少卿呢?”陈望舒见李卫夜久久未过来,开口询问。 杨杰低头,支支吾吾开口:“少卿大人把自己关在屋中……” 陈望舒一听就有些恼火了,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即便他伤心难过,也不该颓废至此。 她甩开白布手套,朝侧殿走去,一脚踹开了门。 跟在他身后的大理寺官兵都吃惊不已,都怪这冀王妃长着一张天仙般的温柔面孔,他们差点忘了,这可是曾经手握几十万大军从无败绩的一军统帅。 啪~ 陈望舒夺过李卫夜手中的酒坛子,朝地上摔去,李卫夜刚想发火,看见两人人陈望舒又咽了回去。 “你走吧,不用管我。”李卫夜头发凌乱,依着柱子坐在地上。 陈望舒给了杨杰递了一个眼神,杨杰便驱散了众人。 “李卫夜,你起来!你在这里哭爹喊娘的当懦夫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这怂包样子,你对得起你师父吗!” 陈望舒拖拽着宛若行尸走肉般的李卫夜,她从未见他如此颓废过。 “若安大人还在,他愿意看到这样的你吗?”陈望舒收了收怒火,蹲下身子朝他开导。 “师父没了,我再也没有师父了……” 李卫夜再也绷不住,放肆哭吼着,下意识的伸手抱住了陈望舒。 陈望舒略愣了一下,没有躲开,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泣不成声的男人,她有种说不出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