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陈望舒在书房听管家禀告着今年王府的开支用度,以及明年王府开支计划,听得她很是头大。 论行军打仗她是把好手,可这管理内宅,打理王府确实不是她所擅长的。 好在冀王府原来也没有女主人,都是管家王光通在打理,他也是做惯了的。 她入府后,百里扶光知她志不在此,也没有把她困在这深宅内院,府中琐碎也继续叫管家和几个女史打理着。 “王妃,还有就是除夕宫宴您和王爷、太妃的服饰得提前预备。老奴这就叫大京布庄的绣娘过来一趟。”王光通禀告着。 “不必了,正好王爷身子刚痊愈,我陪王爷出去走走,顺便去大京布庄看看。”陈望舒搭话,又叫王阿舞去请百里扶光。 冀王府的车驾停到了大京布庄门口,百里扶光将陈望舒扶了下来。 那老板看着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穿着干净雅致,一听说冀王和王妃来了,赶紧笑嘻嘻的迎了出来。 “王爷王妃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老板带着一众伙计恭敬行礼,将两人迎了进去。 “把时兴的料子都拿出来吧,找个机灵的丫头陪王妃逛逛。”百里扶光抬手吩咐。 布庄老板立刻叫了一丫头过来,带陈望舒挑选,又让人奉上了好茶招待两人。 恍惚之间,陈望舒好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路过,她不自觉多看了一眼。 这身形好像在哪见过? “阿舞,跟上。”陈望舒朝一旁的王阿舞吩咐。 王阿舞朝她的目光看去,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快步悄悄跟了过去。 “怎么了?” 见陈望舒安排王阿舞出门,百里扶光上前询问情况。 “我总觉着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青天白日的带着帷帽鬼鬼祟祟的往药铺跑,方才似乎看见我在店内,还拢了拢帷幔,有些可疑。” 陈望舒答话。 百里扶光刚想叫赵铎去帮忙,被陈望舒阻止:“现在情况未明,还是不要打草惊蛇,许是我多想了。” 约莫一炷香后,王阿舞匆匆赶了回来。 从王阿舞的口中得知,那女子请大夫给她配了一副治疗箭伤的药。 配好药又说想借用一下茅厕,忽然人就不见了,药也没拿走。 陈望舒心想:看来,此事还真有猫腻。 她又叫八月带暗卫暗中埋伏在京都几家药铺附近,让她们不要打草惊蛇,只需跟踪即可。 她笃定就算她换了家药铺,还会找机会再来开药。 果然,八月带着暗卫蹲守了两天,终于又发现了那女子。 那女子换了一家药铺,近黄昏了才来开药,开完药又围着错综复杂的街道绕了半晌,最后趁着夜色掩护,入了宫。 听着八月的禀告,陈望舒心中一惊。 难道那日她刺伤的刺客真的躲在皇宫里? 这下可真是越来越难办了,看来除夕夜宴得好好找个机会探查一番。 每年除夕夜,魏帝都会在麟德殿设宴,宴请皇亲贵族和朝中重臣及其家眷,可谓是一年之中规模最大的宫宴。 十日后,除夕宫宴,金碧辉煌的麟德殿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声声悦耳。 “今日就当是家宴,诸位爱卿不用拘礼,要尽兴才是!”起身魏帝举杯,面露喜悦。 “多谢陛下!”众臣回礼。 宴会开始不久,趁着众人酒兴刚起,也不会在意谁家女眷不胜酒力离席,陈望舒便带着王阿舞悄悄退了出去。 既然那贼人受了伤,那两日陈望舒一直派八月盯着京都药铺,他们没办法出宫购药,自然是要把手伸向太医院。 陈望舒取下簪子在自己的手臂处轻轻划了个口子。 随行的王阿舞被吓了一跳:“王妃这是做什么?” “我们要去太医院查探总不能没个由头吧。” 听陈望舒这么一说,王阿舞心中了然,两人找宫女问了问路,便找到了太医院。 当值的太医见来人是冀王妃,赶紧起身行礼。 “太医不必多礼。” “只是今日赴宴,本宫不慎划伤了手臂,不好惊扰圣宴,只得自行前来了。” 陈望舒说明来意。 “还好还好,微臣这里还有最后一瓶创伤药。”太医立刻命一旁的小太医取了药来,好似长舒一口气。 “偌大的太医院,怎的创伤药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