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能说话却不能回答问题?
宁无恙猜到了一个可能,试探着问:“秦时大哥,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面对这个问题,秦时想了想,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懂了。
宁无恙对于幕后黑手,其实早有猜测,只不过是没法确定。
而现在,他确定了。
依照龙卫的身份来看,能够让秦时三缄其口的原因,只能是涉及到皇家子弟。
那么,指使章知达来试探他底细的人,是晋王。
“宁先生,我需要把章知达送到驿站去,再由驿站派专人送往京城,连同此事一并告知陛下。”
“好,你缺人手还是缺马匹,我帮你准备。”
既然是送去给老皇帝,他乐见其成。
对于秦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心里也没那么多的芥蒂了。
毕竟秦时是老皇帝的人,只是授命来护卫他的,不像云飞一样是自己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身份与立场,而等到京城,这种人脉关系网与各种顾忌,只会多不会少,通过这件事,他也算是对于这种规则,有了鲜明的认知。
至于章知达是否会安全的送到老皇帝的面前。
按照秦时需要他帮忙的做法来看。
应该是不能。
“多谢宁先生施以援手,我需要一匹马,还有……需要云飞或是宁三公子帮忙护送至驿站。”
“让云飞去吧,我三哥好奇心比较重,万一问起你缘由来,也免得你像刚才一样,不便回答。”
宁无恙多少有些内涵的成份在其中。
秦时尴尬地咧了咧嘴,并没有反驳这个安排。
在秦时看来,宁先生的安排就是最好的安排。
宁无恙作出了决定,便开始着手处理这件事。
他先让云飞进入马车里,再找了个借口把在不远处值守的三哥喊上马车,最后趁着夜深人静时,让云飞当众载着打扮成秦时模样,但蒙着脸的章知达一起离开车队,前往驿站。
秦时则暗中跟着。
一行三人走了一个时辰后,自车队后方有十几个衙役骑着快马赶来,示意所有人下车聚集到一处,要进行全面的搜查。
白天出城门时才搜查了一遍,如今大家都睡了,猛地来这么一次突击搜查,再加上搜查的衙役态度极其恶劣,恨不得把马车里的行李全部翻个底朝天,连不少人携带的干粮都霍霍了,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这是谁的命令?怎么做事这么粗暴?”
“这是平县黄县令的命令,你们如果不按命令接受搜查,前方就是平县,可是不会放你们进城的!”
平县黄县令。
大家暗中记下了这个名字。
宁无恙也是如此。
不出所料的话,这个平县县令应当是晋王派的人,知道章知达被不明人士截走了,正在派人到处搜查。
正想着,后面传来一阵哐啷的声音。
宁无恙眉毛一拧,循声望去。
两个衙役正目光贪婪地盯着打开油布包的香水板车,顺势从其中拿出几瓶,就要往怀里塞。
边塞嘴里还边叫嚣着:“这几瓶香水有异样,我们拿回去好好检查检查。”
此话一出。
负责这车香水货物的宁家人,还有前来投奔的义士们,全部抄起手里的武器,与这两个衙役对峙。
“有什么异样?这一小瓶香水里面是能藏着细作,还是能藏细作流传的信件?这香水瓶子只要一打开就能看清楚里面有什么,为何要拿回去检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安县的衙役,是想借机搜刮香水,想拿去安县倒卖对不对?一瓶一百两的话,你们每人拿的这三瓶,就能赚三百两,你们这是来搜查细作的吗?你们怕不是穷疯了,知道宁家车队在此经过,特意来抢劫的吧?”
一路走过来,遇到几波搜查的衙役,看到车上装载的是香水,都是揭开油布简单地查看一下便放行。
正经衙役谁会私拿几瓶带回县衙检查?
这其中的原因,只要不是脑子有包的,懂的都懂。
就是吃拿卡要罢了。
而习惯了这种盘剥做法的两个衙役,见宁家人居然敢当众戳穿这一事实,顿时恼羞成怒。
只是当环顾四周,发现宁家人多势众,他们也不甘示弱,马上对着旁边的同僚喊道:“这里有他国的细作,兄弟们,把他们抓起来,再把他们押运的这车香水拉回县衙去,好好的审查审查!”
一车香水三四千瓶。
要是扣了一车香水的话,他们这些人一辈子不用愁。
再加上宁家看护车辆的人鱼龙混杂,他们找个理由把人与香水一起扣下来,只要稍加打点,再加上宁家只是过路客,为了破财消灾捞人,这一车香水就是他们的!
经常参加这种吃拿卡要搜查的平县衙役,听到这声招呼,便放弃了其他搜查,呼啦啦的朝着两个衙役冲了过去。
宁无恙看到这一幕,冷嘲一笑:“看来这平县的黄县令治下不严,需要我们这些外来的客商来治理一下。”
“五弟,他们是衙役,正面冲突对我们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