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仆痛地嗷嗷惨叫。
以往有刘氏撑腰,他曾指着无数人的鼻子辱骂过,今天明明还挺客气的,刚把手伸出去一指,结果手掌没了。
场内人人惊惧,不敢抬头。
凡人对仙师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仙师和鬼、神、野兽一样恐惧。
仙师不可辱,是一条铁律。
不过总有凡人得意了,特别在人多时,忽视了这一条,忘了自己是一只蝼蚁,又对仙师指指点点。
坐在竹椅上的锦衣老者又惊又怒,喝问:“刘波,刘七的手没了,此事就这么完了?”
刘波一头冷汗,他倒是想管,但方才一闪即逝的杀意气息强悍,不是他一名宗师能管了的,仙师一怒,眼前人怕是个个要血溅当场。
锦衣老者看看刘波窘迫的神情,明白了什么,没好气的叫:“回去,回去,不看这鸟病了。”
刘府一行人抬着锦衣老者,架起断了手掌的刘七,原地掉头返回。
锦衣老者不忿,却敢怒不敢骂,远远扭头狠狠瞪了燕狂夫等人一眼。
这一眼惹祸了。
嗖!
一道乌光诡异一闪,切断锦衣老者坐的竹椅。
锦衣老者身体向后一仰,“啊”的一声惊叫,从空中摔落。
刘波发觉锦衣老者摔落时,伸手一抓,只抓着对方肩头,匆匆向上一提。
锦衣老者屁股落地,又被刘波向上一提,顿时痛的叫成猪嚎。
刘波惊叫:“别嚎了,都快走。”
锦衣老者咬紧牙,闭上嘴,被众人架着,一溜烟的逃了。
广场上的凡人们人人眼中全有了光。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仙师出手,保护他们得到了公平。
在以往,玉泉山上各家族就是大烨城内凡人们的天,普难人被打被骂是正常小事,不被杀那要看玉泉山大爷们的心情。
凡人们小声议论,上千人自动跑到蛟褫雕像面前,叩拜感谢,祈求仙人们保护尊严。
燕狂夫看看甜甜。
甜甜立刻会意,叫道:“下一位,上前看病了。”
下一刻,看病的人群规规规矩矩排好队,开始看起病来。
锦衣老者一行人狼狈蹿回玉泉山刘府,气喘吁吁。
锦衣老者大骂:“刘波,你平日咋咋呼呼,吹嘘自己多么厉害,今天怎么熊了?”
刘波脸色尴尬,辩解道:“三太爷爷,广场上那位女仙子是一名出尘上人,就是她出手斩断了刘七的手,孩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锦衣老者责问:“这口熊气就这么咽下去?”
刘波只能说:“我不值那名女仙师一巴掌拍的。”
锦衣老者沉默片刻,又叫道:“找族长,让族长去黄府找和咱们熟的仙师,这口熊气不能这么咽下去。”
......
一个时辰后。
黄氏族长黄冬生将刘氏族长刘翔希送到府门前。
刘翔希道:“黄老哥,你和翁帕大人说清楚,咱们玉泉山上各族和圣宗是一家人,巡守使只是圣宗的奴仆,一名奴仆竟敢对主人无礼,这还有规矩嘛?”
黄冬生拱拱手,道:“刘族长放心,老夫一定将话带给翁帕大人。”
刘翔希离开后。
黄冬生整整衣冠,来到府中后院。
黄院后府占着半面山。
山中草木翠绿,鸟语花香。
黄冬生取出一枚玉石珠子,将气血之力凝集一线,灌入珠子内。
珠子外表光芒闪烁,熠熠泛出五彩光芒,照亮了半面山坡。
山坡表面草木消失,露出一座古朴石门。
石门内传出一道声音。
“黄族长,有事?”
黄冬生恭敬答道:“翁帕大人,城中心广场圣灵雕像前,去了一对男女仙师,摆摊替凡人看病,今天其中女仙师出手斩断刘府一名奴仆手掌。”
石门内一阵沉默,片刻后淡淡回道:“知道了。”
平淡的三个字,黄冬生判断不出翁帕任何情绪,嘴巴张了张,却又不敢问,对着山坡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石门后,是一间偌大石室。
石室内灵气浓郁如小雨。
一名圆脸小眯眼的青年修士目光闪烁,嘴角上扬,一脸讥笑。
“我这便宜师弟不会是想通过替凡人治病,来替老祖宗收集气运吧,他可真有一套,木霖道友,此事你怎么看?”
偌大石室内,只有两名修士,除了翁帕,另一名黑袍修士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正是巡守使木霖。
“一沟之水,难成河流。”木霖简单评价了一句,随后问道:“你这是在宗门失势了嘛?”
翁帕呵呵一笑:“对我师尊来说,弟子和奴仆都一样,全看有没有用,他老人家或许只想让这位师弟来大烨历练一番罢了。”
木霖道:“你想怎样对他?”
“再看看。”翁帕又道:“师尊派他过来,总比派龙锦蕊来强,这位师弟不来见我,这是端着架子等我先去找他,但他没有派人传信令我见他,说明他不想与我为敌,在老祖宗雕像前替凡人看病,说明他急于做出成绩给师尊证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