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楼是一座酒楼。

燕狂夫站在大雁楼外犹豫片刻，感觉交易应当没有危险，便进了大雁楼。

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忐忑感扑面而来。

楼内部景观开阔，远处山青水秀，没看见一名修士，眼前鸟语花香，和站在野外一样，一片宁静。

小天都城是修士之城，城内没有凡人居住。

燕狂夫第一次进修士之城的酒楼，摸不清虚实，他退到楼外，重新确认了一下，眼前就是大雁楼。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女子清脆声音。

“尊敬的上人，欢迎光临大雁楼，请问有何吩咐？”

燕狂夫循声一看，天空翩跹飞舞一只百灵鸟，一双鸟瞳黑的发亮，紧紧盯着燕狂夫，鸟嘴闭合，又叫了起来。

“尊敬的上人，来大雁楼是吃饭，还是访客？”

燕狂夫反应过来，立刻说：“吃饭，要一个上好单间。”

“尊敬的上人，请随灵奴来。”百灵鸟嗓音清脆中透着空灵，一路翩跹飞舞带路。

燕狂夫有些汗颜，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走出百余米后，眼前蓦然出现一条奔腾大江，看水势竟似洄水大江，江边巨石林立，少许巨石上描有一行行修仙界文字。

燕狂夫凑近一看，石上全是各类留言。

有诸如“某某到此一游”一类普通留言。

有“无顶山雨寒风狂，悟道茶渺渺茫茫”的游记留言，

还有“红袖弟子好俊俏，脸白腚翘会浪叫”一类的浑话留言。

百灵鸟受过严格训练，见燕狂夫对江石留字感兴趣，立刻脆声介绍。

“尊敬的上人，大雁楼距今已逾万载，前后有无数前辈在江边巨石留字存念，上人若有意也可以在巨石上留字。”

燕狂夫动了念头，便问：“百灵道友，在江石上留字收费多少？”

百灵鸟原本只是一说，听秦道远问起，便认真说道：“留字不需收费，若上人写的好，本楼还会另有奖励。”

燕狂夫道：“麻烦百灵道友取灵笔兽血来。”

百灵鸟翅膀一挥，一枝灵笔当空出现，它飞到一块巨大江石旁边，清脆叫道：“秦三道友请在此石上留字。”

燕狂夫执笔在手，从记忆中选出一首与大雁有关的古诗词，删删改改，挥笔一气呵成。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其中更有痴儿女。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留与后人，狂歌痛饮。

秦三留字大雁楼。

百灵鸟神魂一滞。

世有三事不分种族与语言，分别是爱情、美食和艺术。

当燕狂夫写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时，百灵鸟秒懂，后面的词只感不明觉厉，却有些不懂，当下灵韵缤纷，幻化成一名五官精致的少女。

“上人留的字似乎蕴含无限情义，可惜灵奴见识浅薄，不能全部看懂。”

燕狂夫呵呵一笑，立刻将元好问的这首古词大致解读一番。

百灵鸟听完若有所思，默默将燕狂夫引到一株古树边，抬手一划，空间气波震荡，缓缓现出一个门户。

燕狂夫恍然大悟，大雁楼每个房间均有幻阵覆盖，自己修为太低，看不出痕迹罢了。

房间内只有一张石桌和数个石凳，而房墙如同玻璃一般透明，一眼可见奔涌江水和林立巨石。

燕狂夫连忙问：“百灵道友，他人可在外面看见房内景物嘛？”

百灵鸟道：“不能，那般便会触动阵法禁制，等同与本楼为敌。”

燕狂夫放下了心，点了一壶灵茶和大雁楼头牌菜烤灵羊，待百灵鸟离开后，取出玉石黑卡，快速打入一道灵力，玉石黑卡表面光彩缤纷，凝聚出一缕灵光飞走。

对方选在人来人往的大雁楼交易，多半不会黑吃黑，安全系数相对高一些，燕狂夫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召出两只出尘境啮灵蚁在空中潜伏。

啮灵蚁约有拳头大，全身青灰色，翅膀上遍布一圈圈神秘青色玄纹，口器幽幽泛光，略显狰狞。

两只啮灵蚁在空中飞舞，空中蓦然塌出一个黑洞，啮灵蚁钻了黑洞，黑洞一闪恢复，燕狂夫只能凭着啮灵蚁和自己的契约，知道它们在大约位置。

一盏茶后。

“啵啵”数声异响，房门波纹震动，有人扣门。

燕狂夫迅速打出房门，门外滚进一块圆石球，幻化成一只丑陋大哈蟆，口吐人言：“石蟆奉主人之命，前来交易，请道友出示交易货物。”

燕狂夫不动声色的取出储物袋，打开袋口，顿有一道意念探入袋内扫视。

“货物验收无误，开始交易。”大蛤蟆娴熟的检查一番，吐出一个三阶储物袋，飞向燕狂夫。

燕狂夫因为不知霸坤和对方怎么谈的价，所以今天不论换到什么资源都是大赚，他收起储物袋一看，袋内全是一排排中品灵石，抛出装有沸血散的储物袋。

大蛤蟆张嘴吞下储物袋，抖身幻化成一个圆石球，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