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也没有人出来迎接。 南宫珏静候片刻,反而隐隐听到一幢阁楼上,似乎有少女欢愉的歌声传来。 既然已经通报过,那就不算失了礼数。 眼见院落大门未锁,他便驾马车撞开一扇只剩半截的木门,径直入到院中。 还是没有人理会他们。 几幢阁楼二层窗户透射出的灯火光依旧,若有若无的少女的歌声也未中断,似乎全然不知有客到访,又或者根本不屑理会南宫珏一行人。 南宫珏只好将马车停在院落里,叮嘱车厢里的林嫣如照看好江浊浪,然后独自下车,来到客栈当先那幢主楼门前。 “吱呀——” 残破的阁楼大门同样没有上锁,被南宫珏一推即开。 门内并未点灯,唯有黑漆漆一片。 南宫珏按剑入内,再次问道:“我等前来投栈,此间可有人在?” 没有人回答。 南宫珏不敢大意,从怀中摸出火折子。 突然,他只觉后颈处有些许冰凉,像是有人往自己衣襟里吹冷气。 南宫珏立刻拔剑回扫,剑锋却落了个空。 身后没有人。 难道只是一时错觉? 南宫珏持剑游走两步,头顶处又是一凉,像是有什么粘稠的水滴掉落到了自己头上 ——伸手一摸,分明是带腥味的鲜血! 南宫珏急忙晃动手里的火折子,顿时便有火光亮起,照亮了整间屋子。 只见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客栈大堂,柜台、桌椅、碗筷、酒坛一应俱全,还有一条通向二层的木梯。 所有东西虽然都是破旧不堪,上面却并无多少灰尘,显是有人常在使用,又或者说这间客栈仍在正常经营。 粗略看清四下情形,南宫珏立刻抬头,望向上方滴血之处。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身材很丰润。该胖的地方胖,不该胖的地方绝对不胖。 现在,这个女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被一条草绳勒住脖子,高高挂在了房梁之上。 鲜血,就是从她脸上涌出,经由下颔流淌过身体,最后在脚尖汇聚,滴落在地 ——因为她的整张脸皮,已经被人硬生生给剥去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团! 所以,眼前是一幕凶案现场? 南宫珏惊愕之余,整个人立刻僵直当场。 漆黑的深夜,荒弃的客栈,被剥去脸皮的女尸…… 如此景象,岂不正是自己午间做的那个噩梦? 莫非此刻的自己,仍在梦中? 南宫珏陡然惊醒过来,只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转身就走,只想夺门而出,离开此间。 谁知他这一转头,就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整张脸仿佛是刚被烧红的铁块烫过,带血的烂肉还未来得及结疤,正外在渗出黄水;扭曲的五官挤成一团,全然分不清男女老少。 而且,这张烂脸,眼下离自己不过半尺距离,几乎是脸贴着脸! 这是……房梁上那个被剥去了脸皮的女尸的脸? 可是明明高高悬挂在房梁之上的女尸,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诈尸? 妖变? 南宫珏当场惨叫一声,整个人踉踉跄跄退开好几步,手中火折子也掉落在地,整个客栈大堂重新陷入一片漆黑。 “咯咯咯咯咯……” 乌鸦啼鸣般的怪笑声,自黑暗中响起,如同南宫珏梦中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