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地,又被称为【中原】。 而所谓的中原,其实是指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的这片区域,也便是俗称的河洛地界。 至于河洛地界的中心,自然便是洛阳。 千年的杜康,盛放的牡丹…… 这座汉唐盛世之帝都,如今虽已退出长袖善舞的政治舞台,却依然掩盖不住它的光辉。 伴随着一轮红日缓缓爬上清晨的天空,洛阳古城的城门,也到了一日之中的开启时刻。 待到几名看守城门的兵卒例行公事,懒洋洋地打开城门,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两匹骏马拉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已风驰电掣般驶来,在掀起的漫天尘灰中,径直冲进洛阳城中。 一众兵卒愕然半晌,顿时想起上面早有交代,说有不少江湖人士近日要在城里洛河边的【天香阁】召开什么武林大会,城中军士务必小心戒备,以防有歹人趁乱滋事。 可想而知,这辆咋咋呼呼的马车里面,定然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算不是歹人,似这般冲进城门,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岂不是没将一众守城的军爷放在眼里? 理清这一逻辑,为首的兵卒立刻便要传出消息,通知全城搜查这辆马车。谁知号令还没发出,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响,二十余骑紧随马车之后,一路往城门这边飞奔而来,分明也是要进城。 只见这二十余骑之中有男有女,衣衫形貌各异,手上甚至还拿着各种明晃晃的兵刃 ——唯一的共同点是,所有人脸上此刻都写满了冰冷的杀意! 要是这些都不是歹人,那么世上还有歹人吗? 一时间,众兵卒顾不得追赶那辆马车,立刻搬来几排拒马封住城门,冲着迎面而来的二十余骑高声呵斥,要他们下马接受盘查。 为首那兵卒甚至大摇大摆抢上几步,叉腰站在路中间,大声喝道:“都给我滚下马来!” 但是这队快马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奔行得得更快了。为首兵卒话音未落,当先一骑已冲到他面前,眼看就要撞上! 那兵卒“哎哟”一声,哪里来得及做出反应? 幸好马上那长须男子骑术不俗,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拉缰绳,居然连人带马从这兵卒头顶上方跳了过去,然后又接连跃过两排拒马,旁若无人般地进到城中,继续追赶那辆马车而去。 那兵卒死里逃生,正要骂上两句缓解心中惊恐,谁知紧接着又是一匹狂奔的黄马冲到面前。 这一回,他的好运显然已经用完了 ——马上是个满脸暗疮的中年悍妇,也不多话,手起刀落间,已将这兵卒拦腰斩成两段! 随后她马不停蹄,手中长刀飞快探出,只在眨眼间便将城门口的两排拒马挑得飞出老远,然后纵马奔行入城。 余下的一众骑士也纷纷跟上,一路绝尘而去,似乎根本就没出现过一般。 只有地上的两截尸体,和几个目瞪口呆的守城兵卒,证明方才发生过的一切…… 杀害朝廷官军,其罪等同于谋反! 就算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恶霸,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敢胡乱杀害官军! 这二十余骑究竟是什么来头? 显然,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武功手段,对他们而言,杀一个朝廷官军根本不算什么事。 至于他们今日之所以出现在此,不用多问,当然就是要追赶前面的那辆马车。 马车只能继续狂奔,行进在空无一人的清晨长街上,似乎也害怕了这穷追不舍的二十余骑。 很快,马车转过一条街道,迎面而来的一辆粪车躲避不及,当场翻倒,黄白之物立刻泼洒一地,散发出冲天臭气。 粪车上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若非为了生计,又怎会起早贪黑干这份差事? 眼见粪车翻倒,夫妻俩气急败坏之下,同时破口大骂 ——然后他们就撞见了紧随其后的二十余骑。 虽然这对老夫妻并未碍着他们的路,但当中一名独眼男子似乎嫌他们聒噪,抬手就赏出两柄飞刀,精准无误地插入了这对老夫妻的咽喉要害。 独眼男子飞刀出手,甚至连看也不看,继续纵马追赶前面的马车。眼看离得越来越近,他抬手又是两柄飞刀激射而出,直取马车右轮。 “啪——啪——” 飞刀射向旋转的木轮,原是打算击破车轮,从而令整辆马车倾翻。 谁知那黑漆漆的车轮看似普通,却是异常坚硬,居然将他的两柄飞刀灰溜溜弹了开去,显然是由能工巧匠专门定制打造。 如此看来,要想拦下这辆马车,就只剩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杀死驾车之人! 独眼男子刚生出这一念头,他前面的一名同伴已经先行动手 ——一个身形犹如竹竿的瘦高男子,径直从马背上飘然而起,仿佛御风前行一般,飞身扑向马车前方,做鹰击长空一击。 然而他这一击,似乎被马车前的驾车之人躲开,令他不得不在马车车顶借力跃起,第二次扑落猛击。 但这一次,马车前分明有寒光乍起,仿佛照亮了整座古城的清晨。 那是剑光! 剑光落尽,瘦高男子胸前的衣衫已从中破裂,点点飞溅的鲜血,来自从他胸口一直延伸到小腹的伤口。若是再深数寸,便是开膛破肚之灾! 这一次,后面的二十余骑皆已看清,马车前面那个驾车、出剑之人,竟是一个二十来岁年纪的少年侠客,一身白衣满是血迹,两只眼睛冷若寒星。 他的剑不轻易出鞘 ——剑一出鞘,就要见血杀人! 这位少年侠客,自然就是南宫珏了。 历经荒山古寺一役,本该命丧当场的江浊浪,却因白马寺凡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