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保住公子这条性命,否则又何来‘救命之恩’一说?” 这话一出,江浊浪顿时默然。旁边的南宫珏则是心中一震,隐约察觉到了这位夜神殿祭司的言外之意 ——她这话难道是在暗示,说南疆的夜神殿能够保住江浊浪这条性命? 南宫珏当然不信。 要知道这位江三公子如今的伤势,当世三大神医之一的皇甫神医,早就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而另一位龚药仙珍藏的两枚【冰肌玉骨还阳丹】,也仅仅只能替他续命十天半月而已。 即便是那位剑走偏锋、歪门邪道的【沧溟鬼医】冯老先生,最后也是束手无措,只是给出了两三个极不靠谱的法子…… 等等! 夜神殿……大越国……南疆? 南宫珏立刻惊醒 ——在此之前,他所有的关注只是停留在“来自夜神殿的异国高手”这句话上,认定他们只是前来对付江浊浪的六路人马之一,根本就没将这什么夜神殿和鬼郎中曾经提到过的一个办法联系在一起! 想到这里,若非受伤不轻,南宫珏当场就要从地上跳起来。 一时间,他径直瞪着眼前这位夜神殿的祭司,颤声问道:“你……能救他?” 黎沐琪再次摇头,说道:“不能。” 幸好她还有下文,随即说道:“但本教的圣女和教中的【花之祭司】,却可以。” 话音落处,南宫珏当场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伤口立刻引来一阵剧痛,他却浑然不觉。 【沧冥鬼医】冯一春当时说过的话,已然在了他耳边回响: “……第一个法子,便在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南疆一国。据说当地有一门神奇的秘术,能够将人的身躯嫁接于花草树木之上,从而与草木融为一体,共生同寿。其道理便像是藏地特有的【冬虫夏草】。如此一来,其人身躯虽寄生于草木之上,神识却能得以留存,说不定还能说话写字……” 那位鬼郎中并没有说谎。 因为这位来自南疆夜神殿的祭司,接下来说的话和鬼郎中大同小异、如出一辙。 “本教流传的诸多秘法之中,有一门传承了上千年的禁术,可以将人的身躯和南疆独有的一种名为【血木】的古树融为一体,以此获得续命或者长生之效。 而这所谓的【血木】,乃是一种特殊的上古奇树,不喜阳光,却能以地底的水土和动物腐肉为生,寿命可达三五百年之久。但在如今的南疆,却几乎已经绝迹,据目前所知,便只有本教的地底还存有一棵,可谓异常珍稀。 至于本教这一门禁术,则是将人的躯体献祭于树,成为供养【血木】的养分之一,同时再经过教中【花之祭司】的调理,将人体内的经脉和树身中的经脉连接起来,让人体变成树体的一部分,从而与之同生同寿。换句话说,就是将人和树木合为一体,以此换取三五百年的寿命。 然而道理虽是如此,但自古以来使用这一禁术续命之人,却因各种意外,并不能真正与【血木】同寿,多活三五百年寿命。 这当中有的是因为自己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颗树,日久天长,难免神智失常,陷入癫狂,意识也被【血木】缓缓吞噬,不复存在;有的则是意志不够坚定,潜移默化之中,逐渐为【血木】同化,无声无息地消散了神智,彻底沦为树身的一部分。 至今为止,通过这一禁术续命最长之人,乃是两百多年前南疆王室的一位智者,因身患不治之症,以九十八岁高龄献祭于【血木】,术成之后,居然多活了六十余年,才终于被【血木】吞噬神智,彻底消散。 所以鉴于此术的诸多弊病,又因南疆仅存的【血木】珍稀异常,早在百余年前,本教便已将此术列为禁术,除非有夜神殿至高无上的圣女下令,包括大越一国的国主在内,任何人都不能施展这一禁术续命或者谋求长生。 最后便是江三公子如今的身体情况,小女子虽不精于医术,但也知道是无从救治的必死之症。这一点,想必公子亦是心知肚明。除非是以本教的这一禁术续命,恐怕世间再无其它办法可以保全公子的这条性命了。” 这位夜神殿的祭司娓娓道来,讲得很清楚,也很详细。 等她讲完的时候,手里的一块兔肉也正好吃完。 但南宫珏手里的整只野兔却一点也没有动 ——他的所有心思,此刻只在对方讲诉的这一门南疆禁术之上。 原来如此…… 这个续命的方法,说得简单些就是把江浊浪变成一个半人半树的怪物,运气好的话,可以用这副样子多活几十年。 尽管这当中的一些过程南宫珏还不太理解,但不用想也知道,这分明就是一门异国邪术! 然而,对于身体已经彻底废掉的江浊浪而言,正如对方所说,这门邪术无疑是一条活命之路,甚至是唯一一个能够让他活下去的办法! 不对! 这当中还是有一个绕不开的难题,也是南宫珏当时并未深究鬼郎中这一提议的原因 ——要知道此去南疆,少说有数千里路程之遥,就算夜神殿里的那个什么圣女愿意替江浊浪续命,可是只剩十余日性命的江浊浪,哪还有时间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赶去异国求医? 更何况,这一路上免不得还会有什么中原武林、京城镇抚司、各地官差、各地驻军和类似东瀛、高丽、暹罗等国的人马前来阻挠…… 谁知南宫珏的这个问题,马上就得到了解决。 黎沐琪察言观色,仿佛再一次洞悉到了南宫珏心里的疑问,又开口说道:“此去南疆数千里路程,若是沿途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