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仿佛郁结心中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一般,阿道夫变的不再那么暴躁,而是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读书、绘画、歌剧,他生活当中只有这些东西。他不好酒也不好赌博,更不喜欢女人,甚至是厌恶女人。虽然他冷峻的外表常常受到女人的欢迎,每次走出歌剧厅时都有女人会对他侧目,乃至发出邀请,他却根本都不曾理会。 有一次,库比席克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前来两人的狭窄房间,询问音乐上的难题,阿道夫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等女学生走后,他便对着库比席克火冒三丈。 “本来这架大钢琴、这个怪物,就已经把我们搞得苦不堪言了,难道你还想把我们的房间变成和这帮音乐女子约会的地方吗?” 严于律己,保守到近乎刻板,甚至连穿短袖露出胳膊都觉得不妥,只喜欢读书,各种各样的书,让人几乎怀疑他若是没有书是否能够活下去。 按照当时法规,公务员的遗孀能够有每月100克朗的补贴,而孤儿则可以有50克朗的补贴一直领到24岁,这50克朗的孤儿补贴由阿道夫和他的妹妹共享,也就是说阿道夫个人能够有25克朗每月。 但这些25克朗对于一个在维也纳的年轻人而言,实在是不够的,扣除每月的房租和书本花费等等,阿道夫一天的食物往往只是一瓶牛奶,一个面包,一些黄油,就这样勉强应对过去,每天都是饥肠辘辘。 库比席克不敢直接给阿道夫钱,因为他明白,这个骄傲而自负的好朋友绝对不肯接受,只会愤怒的把他大骂一顿。他只能偶尔借着出去闲游的时候,才能以“请客”的名义和阿道夫一起去餐厅吃一顿,对于这个,阿道夫倒是不会拒绝的。 但纵然如此,阿道夫也依然没有放下自己的固执性子,在维也纳的日子里,他经常和库比席克去参观各种宏伟建筑,对于建筑的热爱仅次于他对于歌剧和读书的热爱。每次看到那些宏伟的建筑,他都会目不转睛的盯着,然后再即兴的在库比席克面前发表一通演讲,慷慨激昂的诉说着自己对于自己所构思建筑的设想。 只有在那一刻,他仿佛才能够抛弃困顿现实中的窘迫,将自己置身于自己所设想的宏伟城市当中。 不过,偶尔库比席克也会充当不识趣的打扰者。 “那么,钱呢?” 面对朋友的困惑,阿道夫就会瞪大眼睛,愤怒的挥手道。 “这些都不重要!不重要!” 除此之外,每月只有和库比席克出去一起看歌剧的时候才是他最为开心的事情。他对于歌剧有着极度的热爱,其演讲能力就是学自歌剧,当初和库比席克的相遇也正因为两人在歌剧院的偶遇,两个年轻人交谈起音乐和歌剧,这便是两人相遇的开端。 而其他的时候,阿道夫则会强拉着自己的朋友去维也纳的议会当中,听那些市政议员们的演讲。他对于政治有着同样浓厚的兴趣,有时还会发表自己的看法,而库比席克则不喜欢这个东西,也不理解这些,常被阿道夫气的骂做“政治白痴” 有天夜里,他谈到了莱特兄弟的飞机。他引用一份报纸上的新闻说道,这些着名的飞行家在他们的飞机上安装了一支相对轻型的重机枪,并对其效果进行了数次试验,在不久的将来有望实现空中射击。 以和平主义者自居的阿道夫感到相当的愤怒,他批评道,但凡人们发明出一样东西,它就会立即被运用到战争当中。 “有谁想要战争?” 他质问道。 肯定不是那些“小人物”——绝不可能。 战争是掌控在那些无冕之王的手中,他们执掌着军工厂,在利益的驱使下轮流的发动战争。这些有头有脸的绅士远离战火的硝烟,在后方挣着大把的票子,而那些不明真相的“小人物”却在前线为他们卖命。 就好比来到维也纳半年之后,奥匈帝国的征兵令就到了,库比席克被要求参军,结果阿道夫勃然大怒。 “古斯塔夫,你无论如何也不准去注册,你要是去了,那你就是个蠢货。最好的做法就是把这张混账玩意儿撕成粉碎。” 他拿着那封征兵令,愤怒咆哮道。 最终,库比席克还是因为体检没有合格而被刷了下来。 库比席克本以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会一直如此,正如阿道夫的母亲克拉拉太太所希望看到的那样,两个同样性格孤僻的人,最终成为了彼此一生的挚友,然而…… 一切,都因为那个歌剧而改变。 六月的傍晚,库比席克受邀和阿道夫一起去观看瓦格纳的歌剧《黎恩济》,瓦格纳是他们都很痴迷的剧作家,但他们却从未有机会看过《黎恩济》,因此感到很高兴。 那是一个关于14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