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名错误已改 ********************* 谢柔嘉一觉睡到天大亮,从帐子里探头看出去,江铃摊着手脚躺在拨步床的浅廊里睡的沉沉,她忍不住笑了。 江铃就是这样,不管多难多苦,都能吃能睡。 反正人不能垮了,人要是垮了,就什么都不行了。 谢柔嘉抓过帐子上垂下的丝绦扫过江铃的鼻子。 闭着眼的江铃抬手揉了揉鼻子睁开眼,微微的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后便笑着坐起来。 “小姐你醒了。”她说道。 谢柔嘉站起来伸个懒腰,江铃也忙起身。 屋子里外虽然没有人伺候,但东西都齐全,二人很快各自洗漱。 “小姐,这是你以前的衣裳。”江铃看着衣架上的衣衫,带着几分惊讶说道。 以前的衣裳。 谢柔嘉走过来看着那一件粉蓝印花袍,上面还带着刚从衣柜里拿出来的香气。 去年离开谢家的时候,她几乎是什么都没带。 “小姐,你要穿这个吗?”江铃问道。 “穿啊。”谢柔嘉笑了笑,“只要是衣裳就能穿啊,有什么区别。” 说着话在衣架上翻了翻,拿下一件扔给江铃。 “你的。” 江铃笑着接过。 刚换好衣衫,门外传来脚步声。 谢柔嘉向外看去,门被推开了,谢文兴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口。 上一次她从谢柔惠变成了谢柔嘉重生而来,见到父亲的那一刻,如同找到了最大的依靠,短短两年间,她又从谢柔嘉变成了柔嘉重新而来,再见到父亲,心里竟然一片平静。 刚出事的时候,她还曾经偷偷的想过,想过父亲来看她,甚至还想了父亲质问她的时候,怎么说,但是,他始终没有看过她,连质问都不想质问,是不信,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谢柔嘉没有说话,谢文兴也没有说话,抬脚进来,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摆出一盘一碗的菜和饭。 都是她爱吃的饭和菜。 “吃饭吧。”谢文兴说道。 谢柔嘉哦了声,冲他施礼后便坐了下来,端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饭。 谢文兴就坐在一旁看着她。 “嘉嘉。”他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好好的过,好不好?” 谢柔嘉停下筷子。 “现在怎么过才叫好?”她看着谢文兴问道。 谢文兴微微一笑。 “就跟我以前说的那样,你有父慈母爱能自由自在。”他说道。 谢柔嘉摇摇头。 “父亲。”她想了想喊了声。 听说她不管是对着谢老夫人还是谢大夫人,都没有再称呼过祖母和母亲,现在对他喊出父亲,谢文兴的面色更柔和几分,点了点头。 “你想说什么尽管跟父亲说。”他说道。 “你是不是从来不想过去?”谢柔嘉说道,看着谢文兴,“就好像那一次我噩梦醒来害怕,你告诉我,过去了就过去了,只需要看着现在就行了。” 说到这里停顿下。 “还有那一次,你来让我出嫁,也是这样说的。” 那一次是那一世,那时候安哥死了,她见兰儿的时候也越来越少,而就在这个时候谢大夫人突然让她出嫁。 出嫁,离开谢家,离开兰儿,谢柔嘉觉得自己能立刻死去,其实她不怕死,她其实一直都希望自己死,但有了兰儿后,她突然舍不得了,就算这辈子都不能跟兰儿在一起,只要能远远的偶尔看一眼就足矣。 可是谢大夫人要她离开谢家,还是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嫁人,她再也没有了活着的意义了,她想到了死,偷偷的在袖子里藏着一把剪刀,就在这个时候,谢文兴突然来看她,就跟现在一样,亲手布置了一桌子饭菜。 她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自从姐姐出事后,母亲从不正眼看他,父亲也极少理会她,偶尔看到她也永远是那种失望的神情。 然后谢文兴就跟说她以前都过去了,希望她能过好眼前。 她不敢相信自己有那样的过去,还怎么能过好眼前。 谢文兴说当然能,只要她能背负起该有的责任,让大家看到她对谢家的重要性。 “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这样的生气?是因为你做的事是毁了谢家啊。” 是啊,她害了姐姐,断了嫡长血脉,这无疑是毁了谢家。 “但是如果你能帮到谢家,那你母亲自然就不会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