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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羡春想得出神,门外的人几次推不开门,发力再推,两扇门板砰地左右打开,其中一扇带着门栓,不偏不倚正砸门后叶羡春的脑袋上。
叶羡春只觉得脑袋嗡一下,眼前闪过大片金星。被门栓打中的同时,随着脑瓜子闷疼和满天金星,突然又有一道灵光闪过脑海,计上心来——
他的眼睛往上翻,砰,顺势往后躺倒。
手脚摊开,两眼翻白,在地上摊成一个大字。
叶扶琉同时跨进门来,冲身后笑说,“刚才如何都推不开,不知磕碰到什么东西,突然就开了。该不会家里进了贼,拿物件挡门吧。”
迎面青石地上躺倒
一个人型物件。大字型,手脚宛然。
叶扶琉进门时还在说笑,真正惊见可疑物件,反倒不再说话了。原地回身,取来门外的一盏灯笼,脚步无声无息沿着影壁绕去另一侧,提着灯笼从侧面映照过去。
魏桓系好马进门,正看见晕黄灯笼搁在旁边,映出青石地上躺着动也不动的人影,叶扶琉扔了灯笼蹲在庭院地上,拼命地摇:“三兄!”
魏桓细微皱了下眉,快步过去,蹲在叶扶琉身侧,“令兄怎么昏倒在地上?”
叶扶琉飞快地检验一遍,叶羡春额头现出明显的淤青,她抬手摸了摸淤青处,鼓起好大一个血包。
她若有所悟地回身去看门栓高度,人如果坐在门边,正好打上,岂不就是如今局面。
叶扶琉懊恼地吸了口气,“哎呀。”
魏桓回头看见门栓,也沉默了。刚才叶扶琉几下没推开门,是他加了把力。
叶羡春身体绵软,毫无反应,显然陷入了昏迷。魏桓拨开眼睑看了看,两眼翻白。
“撞伤头部,或引发颅内淤血,不宜挪动。先原地查验伤情,如果情况不好的话,要尽快请郎中。”
叶扶琉担忧地去摸三兄脉搏。脉搏稳健跳动。
叶扶琉:?
魏桓也去摸叶羡春的脉搏,脉搏剧烈跳动,并且在验脉的短暂时刻里,越来越快。
魏桓沉吟道,“脉象不太好。”
叶扶琉又去摸脉象。两人一个按左手,一个按右手。
躺着地上的叶羡春:“……”
魏桓自己久病成良医,诊了第二回脉,越发感觉出不对,“脉象罕见,忽快忽慢,莫非是昏迷引发窒息,喘不过气?”
叶扶琉大为担忧,骤然起身,“三郎替我看顾片刻,我去请林郎中来。”
魏桓看了看夜色,“骑马快些。你在这处看顾,我去请人。林郎中家住镇子何处?”
说的有道理。叶扶琉正在报巷子门牌,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忽然动了。
叶羡春抬手捂着自己额头撞出的青紫大包,慢慢的坐起身,眼神茫然,环顾左右。
叶扶琉和魏桓互看一眼,悬在半空的心放下了。人醒来就好。
叶扶琉小心扶住兄长,“三兄!你怎么不声不响坐在门后头,门从外推开,可不是正好撞上门栓?刚才吓到我了。”
叶羡春像是没听见她说话,反复抚摸着额头大包,喃喃自语,“今夕何夕……我是何人……”
叶扶琉:“……”
魏桓:“……”
魏桓低声道,“令兄情况不太对。”
叶扶琉担忧去摸兄长额头越发显出青紫的淤伤,“三兄睁眼,看看我。”
叶羡春睁开眼,注视面前的叶扶琉,准确无误地叫出,“幺娘。”
叶扶琉长舒了口气,转头对魏桓道,“没事。阿兄认得我。”
话音刚落,叶羡春也转头望向魏桓,瞥一眼便迅速挪开,对着无人处说,“阁
下何人啊。为何和我家幺娘一处?”
叶扶琉:“……”
魏桓:“……”
魏桓的眸子里带出些思索,注视着对面仿佛初次见到生人的叶家三兄,再次通报名姓:
“在下魏桓,家住叶家隔壁。和贵家幺娘交好。”
叶羡春像是头一次听闻似地,四处张望,半天才寻到了隔壁魏家的方向,大惊失色。
“幺娘,这里不是我们家!我们家分明独门独院,哪来的邻居魏家?我、我身在何处?”
叶扶琉看自家三兄的眼神也不对了。
她索性蹲在叶羡春身侧,把他得了书信邀约,从钱塘老家坐舟船来过节的经过细细复述一遍。
“三兄抬头看,头顶的月还圆着。我们才在五口镇过了中秋,三兄不记得了?”
叶羡春捂着头道,“我想起来一点,幺娘,你在信里说,认识个姓魏的同行前辈,攒下身家,退隐江南……”
叶扶琉喜道,“对对对,三兄,就是你眼前这位!”
叶羡春不敢直视生人,眼睛看地,声若蚊蚋,“重要事还是问清楚的好。敢问这位魏家同行,做的具体何等营生?从前又在何处做营生啊?”
魏桓回身看了眼叶扶琉。
叶扶琉轻轻吸了口气,低声和魏桓商量,“我看还是得去请林郎中来。三兄早晨起来还认识你,突然又不认识了,是不是脑袋撞了门,撞得有点忘事了?”
撞坏脑子不常见,乡里却时常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