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西略一颔首,左手便抬起来指着麻二,说道:“麻二,把这几匹布抬起来,送到马夫人家中!” 康敏眉头一皱,随即又是一脸娇笑,正要开口,却见段西摊着双手,一脸无辜样地接着说道:“马夫人,且看小可这细手细脚,也是搬不动这沉重布料,不如让这伙计来做,小可陪夫人一行,可好?” 康敏娇笑连连,一双美目似无意似有意又打量了段西一番,这人像个白净书生不假,身材却是修长挺拔,分明就是惫懒,她的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异样的情绪,柔声道:“如此甚好。” 这布庄离马家的距离不远不近,一路上段西稍稍落后半步跟着,这康敏在布庄中多次有暧昧之举,到了这大街之上,却又端庄起来。 段西心中感到有些好笑。这康敏在原书里最初给人的印象也是个正经妇女来着,谁知道她的相好光是书中写明的差点就一个手都写不完呢?不知道在这个真实世界里,康敏的相好又有多少? 行不多时,段西见到一条小河绕着瓦屋数间,这便是马家了。旁边的一块空地看着就像农家的晒谷场,却是马大元平时练习拳脚的地方。段西刚买下房子那段时间,常见有个粗壮汉子在此熬练筋骨,心里大约猜到那便是马大元,只有近几日没有出现,估计便是出了远门,这康敏空闺寂寞加上没人看管,这才大胆出来“采花”。 也是由此,段西推测,前段时间那场跟灵鹫宫中人的冲突,多半也就稀里糊涂地揭过了,不然马大元这老小子又哪有闲心在家练武。 只是可惜了广汉叔!想到那个待自己极好的老丐,段西又有些伤感起来。 “东家眼睛怎么红了?” 耳边响起了康敏那柔柔糯糯的声音,段西这才发现自己竟一时有些出神。“叫马夫人见笑,小可前些时间在外行商,有位长辈不幸染病故去,心中不时便有些伤感。” 边走边说,转眼就到了马家门口,康敏方才频频回头看段西,听了他这番话,眼中竟也带上了几分同情,说道:“生老病死也是难免的事,公子还请节哀。” 段西见到了马家门口,想起此行的妙处来,忙拱手谢了康敏一谢,却是说道:“这可是到夫人家了?麻二,过来把布料放好。夫人,告辞了。” 如此做时,段西想道,这个女人既然要钓自己,那就还是要端一端,若是太早咬了她的钩,只怕是套不出她的话,反要进了她的套去,做什么也不能做舔狗啊。 康敏却像是有些急了,竟伸出手来握住了段西的手腕,说道:“难得东家来到家中,还请入门奉茶。” 那麻二一路只是觉得这人妻似是对东家有意思,这时在一旁瞥见,眼睛都直了起来。 段西对这康敏的豪放有些预料不足,但这嫩手杀他前生也是身经百战了,当下根本不以为意,反倒是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在康敏的手背摩了一摩,再贴在鼻尖一嗅,笑嘻嘻地看着她。 康敏忙把手收了回去,一时间脸上也是红霞翻飞。 段西转头瞪了麻二一眼,说道:“麻二,你把布料放下,就回店里去吧!” 麻二连声答应,把布料放下,便一路小跑离开。眼下的香艳,他是看得心头猛跳,只是处境也十分尴尬,段西这一声打发,倒像是赦免了他一般,顿时如释重负。 康敏的媚态又起,却也没再多做轻浮的动作,款款引他走入家中,便自转入内堂去。 那老婢吴妈对这一切熟视无睹,擦拭了桌椅请段西落座,又奉上茶汤,便也识趣地走开。 段西心中正有些好笑,有些好奇这康敏要玩什么套路时,便见一道玲珑凸致的身影从内堂款款走出,手里还斜捧着一架桐琴。 康敏又换了一身更随意的衣裳,轻纱之下,周身雪肤若隐若现,一领抹胸似乎偏小了些,兜得犹为紧致。 康敏缓缓走到近前,看见段西神色如常地看着她,一时有些意外。往日里有她看上的男子,这些手段随便使一样便足以让对方乖乖跪倒在石榴裙下,偶有古板之人,那也是浑身僵硬口水直咽,最多找补回一两句“夫人请自重”罢了,眼前这个俊俏男子,对自己的种种手段都不抗拒,甚至似乎颇为受用,然而又几乎半点感觉不到他的痴迷。这样子,倒有点像是自己在有意奉承他一般。 “夫人可是要为我抚琴吗?” 听到段西说话,康敏对上他的眼神,对方双眼正炯炯有神地打量着自己,嘴角那丝轻佻的笑意更浓。 康敏只觉得心中有些恼怒,却也有些欢喜,啐道:“看着年纪不大,倒是个调情的老手。” 康敏这般明撩,段西便也不再客气,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听她惊呼一声,脸上的神情分明反是兴奋不已。他走上几步在一旁的榻子上坐下,就这样环着康敏的腰,便贴着她的耳畔道:“请夫人为我来一曲。” 段西这几下的举动大出康敏的意料之外,却也让她心头如有头小鹿在乱撞。她吃吃直笑,玲珑凹凸处不住荡漾,柔声道:“东家这样轻薄于奴,若是内子看见,那可怎么办?” “小可不过是久慕马家夫人琴艺,夫人又亲召上门不吝赐教而已,何谈轻薄?” 康敏这货工于心计,若说她给马大元种草原前从不看黄历,段西可是打死也不信。 不过这康敏还真有点绿茶的属性在心,段西这样搂着哄着,她还真个叮叮咚咚地弹起琴来。 琴声阵阵,段西也有些陶醉起来。他当初那港城第一飞贼的名头,一半来自身手,另一半是来自艺术品味,不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