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兄弟,这次我马家商队得以毫发无损,真是……真是完完全全托了段兄弟的福了。” 从车厢上下来以后,马五德再度郑重地向段西道谢,关长虹见状,也是连声道谢:“若不是段兄弟,我这长虹镖局的镖旗,这一招走下来也就该撸了烧了!” 段西有些走神地随口应着,大致听马五德和关长虹说什么给他二成的马家商队和长虹镖局干股的说法,他也随口点头,只是胡思乱想道:“股份么?见鬼,北宋这个年月就有这东西了?” 武功强横兼且展露出来,自然不缺抱大腿的人了。 马五德和关长虹见段西一副意兴索然的样子,只道他是乏了,两人打了个哈哈,就想留他一个人静处些会儿,却听段西说话了:“两位老哥,我要走了。” 马五德顿时惊讶起来:“这都快到成都府了,为什么不一起过去?我家这商队和关总镖头的镖局都有了兄弟的股,也让伙计们都来认认你这小东家。” 关长虹也拍了拍段西的肩膀:“正是啊,兄弟,今后你到成都府,别处不好说,我这长虹镖局的主房,永远有你一间。” 段西砸吧了下嘴巴,心里暗道这还不错,脸上的神色却是大义凛然起来:“两位老哥,这次我等打退了马贼,这本来没什么,只是已经撞破了鲜卑胡虏的行藏,我看那慕容博未必会善罢甘休……” “兄弟莫不成还担心那柯百岁?”马五德呵呵一笑,说道:“这厮说到底就是个草莽中人,他和那鲜卑胡虏狗咬狗,那也无妨。老哥哥这银子砸出去是结交强人开路不假,可他要是实力不济,那就当这银子打了狗去,根本不值得为他再多费心思。” 段西愈发大义凛然起来:“他一个马贼头子,死了当然也不算什么。但是这个慕容家呀,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贼子,为国为民,我是肯定不能放过他的。” 马五德和关长虹一时却是有些无语起来。这人从相识至今,一路就没些正形正相的,刚开始还嘴硬一直说自己是个书生呢,这会儿的大义凛然嘴脸,实在是可信度低得可怜,便是他口中所说的慕容家是胡虏,其实他们也是将信将疑。 只不过,他救了大家的命,却也是实打实的;他的拳头比在场所有人都大,那也是实打实的。 那就由他吧。 “兄弟既然拿定了主意,那老哥哥们还能拦你不成?”两个半老头子哈哈一笑,达成了一致。 “完事了尽早来成都府聚聚,老哥哥们候着你。” 段西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在要动脚之际,又看见了那个高高的小丫头。 “你……你怎么又要走呀。”小丫头咬着牙,像蚊子声一样地挤出了这句话。 段西忽然觉得,似乎不走也不错。 关长虹咳嗽了一声,低声喝道:“什么你你你的,没点规矩。公子爷和你两位伯父平辈论交,你要叫段叔。” “段……段叔。”小丫头的脸愈发羞红了。 段西先是有点不爽地瞪了关长虹一眼,不过随后细细一品,心头又有些异样的舒服起来,他正好看到二巧身后的二德子一脸没好气的样子,便喝道:“二德子,我是你叔是不是?” 二德子被他这样点到名,也没法子,带着一脸没好气的样子哼道:“段叔。” “替我好生照看着你妹,回来我看她轻了几斤,我就从你身上剜几斤下来。” 二德子愕然,二巧却是羞得一张脸通红起来。“段叔,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撂下这句话,高妹扭过了身子,长长的双腿跑了开去,脑后的小辫一跳一跳的。 段西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少女的背影,这才双足一用力,纵身提气而去。 看看能不能再搅黄一次慕容博的大事,然后再回来继续这段有悖普通伦常的美好恋情吧。 …… 大队马贼的踪迹,还是比较明显的。 最初是看到一堆堆的马蹄印。 段西的轻功还过得去,所以提气纵跃追了不多时,便隐约听得到人声和马的嘶鸣声。 正好赶上这大队人马分开的时候。 倘若段西再晚来一点点,这些人分成多股,可能他又反倒不好追了。 “晦气!这次出来白折腾这么多天,没发到什么财!” “还发财!那个白衣小子就是个杀神,真跟他斗下去,未必能讨得了什么好!” 某个换上了粗布衣衫的段西隐约听到这句话,有些得意地摸了摸鼻子。 “哎,咱们这次都是听伏牛寨的号令,他们的大寨主二寨主都栽在人家手里,你想想,不说大寨主那手鞭法,便是二寨主的七步阴风掌,咱们大当家的也敌不过吧?可就是给人家轻轻巧巧地拿了……你敢跟人家放对?” “也是……也是……” “就这样占了上风,人家还愿意拿出一箱金子来给大家当辛苦钱,知足吧!” …… 段西内力凝聚在耳窍上,挨个听了许多没多少意义的对话,总算是找到了伏牛寨众马贼的踪迹。 这伏牛寨的马贼虽然是一个方向,却又分了四队人马,大致便是四个寨主。 段西摸了摸腰间的软刀,倒是从那倒霉的二寨主陆浩之那里得来的宝贝,虽然似乎用处不是太大,但也算是好用,至少做个腰带也是不错的。 听着马贼们对话里的八卦,他倒是有些好奇,心道:“没想到陆浩之这倒霉货还有一手什么七步阴风掌的武功?有机会倒是要再见识见识。” 他每日里都是隔了一段距离远远缀着,倒是一路没被发现,只是连走了两日多,也有些乏了。 这日他见众人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