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这一卷便是达摩祖师留下的易筋经了。” 玄苦取出经书,轻轻地拂了拂,递给了段西。 段西忙接了过来,略略看了几页,确实都是看不懂的鬼画符。 这玩意儿看不懂不要紧,回头找盆清水泡一泡,那才叫宝贝啊。 段西心头确实荡漾,但总算真气修为够高,倒是能把自己压制得像是古井不波的样子。 想到若是直言要留下这本书自己细看,也是目的性太强了些,段西便指着书上的梵文发问:“这些梵文师兄可懂?” “略懂一二。”玄苦点了点头,便指着梵文说起了些段西听不懂的外语,接着再给他解释经义。 阐述过了一段经义,玄苦嘿然一声道:“老僧执掌这菩提院,便也不得不多学一些梵文,只是这些经文都是上代高僧所留,中土与天竺久无来往,所以其实也说不得太准。” 段西“哦”了一声,见这老僧也有些困顿之意,手里拿着经书,又转了几圈,见玄苦都打起了瞌睡,这才伸了个懒腰,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今天听师兄讲经,可真是受益匪浅……” “哈哈,不客气啊……”玄苦边说着又边打了个呵欠。 “师弟对达摩祖师实在是仰慕已久,这本真迹,可能借师弟赏阅几晚?” 玄苦眼睛睁了开来,说道:“这易筋经汉本甚多,真本可只这么一本……” 段西不死心,略略躬身道:“一晚上也行!” 玄苦终是有些却不过,说道:“那……也罢,只是师弟把经书还回来之前,可不得离寺!” “这个自然。” 总算是得手了这本易筋经原本,段西心内也是有些没底。这个点水露底的秘密却是不能给这些便宜师兄们知道,不然少林寺只怕又要多出一批好手来。 别的内功也就算了,易筋经的内功,似乎自有绵密的特性,后世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吸不动,就怕北冥神功也够呛,这样的话,万一哪天和便宜师兄们翻了脸,可是有翻船的危险。 段西把这本经书揣入了怀中,回到了寺里分配给他的禅房。 自打给玄慈引导着代师收徒,成了这寺里玄字辈的高人,虽然是俗家弟子,段西的地位也是超然了起来,也多了个禅房和几个沙弥服侍。 他随口打发走了这些要叫他太师叔祖的沙弥,让他们自去歇着,便取了纸笔,一页页地将这些梵文抄写了一份,随后便又放在一旁。 这玩意儿带出寺去,少林寺多半还是不乐意,段西便想着加深点记忆,出去之后再留下算了。 少林和尚的翻译水平怎样,还是要打个问号。段西依稀记得,大理却是时不时能见着一些长相奇特身上有些脏的人士,搞不好人家就懂梵文呢。 做过了这一节,段西这才取了个水杯在水,用手指蘸着水,一页页地打湿了观看,果然纸上便有一个个裸体僧人、经脉、线条的图像浮现出来,这一个个的姿势,倒是像极了后世的瑜伽。 段西心知这便是原来时间线上把游坦之变废为宝的图形版天竺神功了,连忙留神观看。他有逍遥派神功在身,脑力极好,一页页地翻过去,图形一一深记于脑中。 待到全数记全了,段西仍把经文摊开,等着纸页风干。 这些图形是天竺人用特制汁液书写,风干了便又无痕无迹。 此前玄苦已将易筋经汉译版全数讲解给了段西,但段西此时看这经上的图形和运功线路,却是不尽能对应得上,一时便有些明白了过来。 这图形版的神功,和易筋经其实并非同一套内功! 达摩是到了中土多年之后,又面壁十年才创了易筋经和洗髓经,这本经书多半实是他早年在印度所得,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经书原来隐写过,却是后来再把易筋经写在上面。 总之,这也算是好事,毕竟这样一来,这神功也算是得了双套。 段西品味了一番易筋经的经文,其中自是有不少道理,但真气培养上,却是难以效法。 他所学的北冥神功,以清虚逍遥为意,段家心法,则以王道自然为意,所以两者得以相辅相成,这易筋经却是修一个绵实厚重,意旨走在了相违的路上,段西只是略略设想一番,真气随着意念游走,便有些气血翻腾,连忙以段家心法导气归虚,这才圆转无碍。 段西不禁便想起了原书中扫地僧对鸠摩智说的那番话,暗道:扫地僧说鸠摩智以小无相功运使少林绝技,虽有损害,却一时不显,只怕这句话确实是唬他,毕竟逍遥派功法阴阳轮转随意,只不过鸠摩智强练了易筋经,这才是他取祸的病根所在。 不过,虽然易筋经培养真气的法门难以学步,用以易筋锻骨的法门倒是行使得通。段西略略存想,便以这法门锻炼筋骨,果然真气略有消耗之余,筋骨却是更有韧性活力了些,这样的功效,当初最开始学到的玉肌雪肤功也有一些,却是更多作用在皮相上,从提升身体资质上,自是易筋经的法门更加高明。 段西消化过了玄澄的内力之后,虽然还没有验证过,心内估计自己这一手六脉神剑该当是可以到了六脉齐开的地步,若是和人厮杀,这一手凌空剑气的本事已足够无敌,不过筋骨资质再提升一些,于拳脚兵刃上的本事也有好处,总归是技多不压身。 方才无意间因为观想了易筋经培养真气的法门有些走火,但又用段家心法救了回来,侥幸之余,段西的胆子便又大了些。 这图形版的天竺神功一是瑜伽姿势,二是真气流转法门,到底坐下来会如何? 段西的心一时也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