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段西随手试演天山六阳掌的掌劲,便有这般威力,无崖子呵呵轻笑,意颇嘉许。 “你初识总纲,便能运出这般掌劲,果然是上好的良才美质。这天山六阳掌……” 无崖子话没说完,外间却是一阵喧哗传来。 无崖子神色一阵凝重,当即停了天山六阳掌的讲解,急声道:“贤侄,这或者是丁春秋那逆徒来袭,小徒星河不是对手,请你出手相助!” 段西自是干脆地答应了一声,振衣而起。 他倒也有些奇怪,不是说丁春秋远遁西域星宿海么,自己这次来莫不成还赶了巧,正好遇上丁春秋阶段性回中原? 这木屋段西进来时缓缓而入,这时却就脚下踩上凌波微步,疾速而出了,只一瞬便冲出了三层木屋,便见这屋外果然一下子多了许多人,正和苏星河对峙的那人满头白发,五官倒是长得英俊,只是眉眼中藏着一股阴鸷之气,看着便不是个好人。 双方对峙的同时,身旁许多人吹锣打鼓,还时时嘈杂阵阵叫喊,此前在木屋中听到的嘈杂声大抵便是这般传来。 “星宿老仙法驾降临中原,快快上来跪接!” “恭请星宿老仙弘施仙法,降服么妖小丑!” …… 从前在书里头、电视里头看到这一幕,段西只感到好笑,如今亲身领略到,他倒是一时觉得有些恶心起来。 如何会有这般卑鄙无耻的一群跟班,又是如何生冷不忌的胃口,才能承受得起这样不停口的肉麻啊! 长得宛如白发神仙一般的老者,自然便是丁春秋,段西看了他一眼,心内便道:“本派内功延年益寿驻颜的功效在这老东西身上可不怎么管用,看来这老物果然是走了歪路。” 丁春秋本来正和苏星河斗嘴,见了段西出来,却是停了口,转喝道:“苏星河,我问你,这少年是什么人?” 苏星河见段西这么快出来,倒是有些意外,只是下意识冷哼了一声,还没想好如何应付,便见段西疾步过了自己身旁,抬掌便向丁春秋打去,忙叫道:“公子小心,这老怪身上都是剧毒……” 段西只是一声长笑作答。 丁春秋却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应手接了一招,一时心头剧震。 这少年人出来得突兀,他一面问着话,一面还自留心看着,这才总算挡下了这少年人不讲武德的一击,饶是如此,也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少年的掌力阳刚之气十足,自己虽然抵消了一式,又退了数步,可直觉只告诉自己,这少年的功力远不止于此! 段西一击被丁春秋接了下来,见他退避开了一丈有余,段西脸上笑意不减,又是一掌递出,用的仍是刚学到的天山六阳掌劲。 丁春秋并未接着掌劲,仍是使了轻功身法避开,只见段西掌劲到处,丁春秋原来所在处的一棵树先是啪的一声响,继而内中咔咔连声,居然冒出一阵黑烟来。 丁春秋的徒子徒孙本来仍在高声歌功颂德,见机得快的念了句“跳梁小丑突施偷袭,星宿老仙弹指便能灭你”,顿时也哑了口。 丁春秋脸上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高喝了一声“走”,便见他随手抓起一个离得最近的弟子,朝着段西掷了过来,脚下却是一阵提纵,领先脱逃了。 苏星河见状,忙又高呼了一声“公子小心”,却见段西长袖飘飘,潇洒地将掷过来的这人轻描淡写地接住,轻轻地放了下来。 苏星河却是隔了几步不敢靠近,细细看去,这人已成了一具死尸,身上发出阵阵焦臭。 苏星河看向段西的眼里,已有了几分惋惜之情,嘴里仍叫道:“段公子,这老怪一抓之下,已将这人变成了一件剧毒之物,你快运起内功,或者还能护住心脉,排出毒素!” 苏星河和丁春秋毕竟做了几十年的师兄弟和对头,对他的本事清楚得很,若是常人,只怕此时已经倒毙,这位破了珍珑棋局的公子居然面无异色,固然是异数,但他也只道段西功力深厚一时毒素未发而已,便想提醒他几句,再想办法施救。 段西轻笑了几声,伸出手来,上面果然有数道青黑之色上行,却见他这手伸出来几个呼吸之间,这几道青黑之色便随之消弭不见。 “老东西的毒功厉害,只可惜我是化毒的行家。” 段西解说了一句,见苏星河满脸的讶然,心里头想到一事,却是毫不客气地出手,先是抓住了苏星河的手,又挨个把当场这些弟子的手一个个抓住了,略略用了逍遥功法中的拔毒之术,果然从众人身上都拔出了毒素来。 苏星河本来还下意识出手相抗,却发现段西手法之巧妙,竟有些无迹可寻的感觉,随即便察觉体内有了一丝轻松之感,当即明白过来。 只在瞬息之间,段西已连连出手,一手拔毒,一手封穴,将各人身上的毒素都控制住了。 丁春秋临走之际可是又使了明暗两招,抓死弟子丢过来的腐尸毒是明,一手无色无味的逍遥三笑散是暗。 段西先是察觉苏星河的呼吸有些细微的差异,随后想起了当初看书时原来故事线上的事,当机立断便出手了。 最多就是猜错,但如果不及时出手,等到这些人毒发,逍遥派的功法再神奇,却是不能起死回生的了。 苏星河本来便是精研医卜星象的大家,虽然没察觉到自己中毒,但段西在干什么他自然知道,身上一轻之后,别的更也不消说了。 他轻喝了一声,叫道:“段公子这是在救我等众人的性命,不可相抗!” 先是这一声,叫停了众弟子下意识的反抗,随后这老者又复一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