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外间……可是丁春秋那逆徒前来作乱么?” “正是,师尊。多亏……多亏这位段师弟出手击退了他。” 苏星河看了段西一眼,终究是称呼他为师弟。 无崖子呵呵一笑,说道:“段贤侄是你师叔李长天的高足,你二人确实是师兄弟。” 无崖子略略停顿了一会儿,问道:“贤侄是如何击退丁春秋的?” 段西便把自己动手的过程大略说了一说,苏星河在旁补充了几句,便把段西不惧丁春秋毒功,还援救了他和众弟子一事也给说了出来。 无崖子轻轻点头,说道:“你能不受那逆徒的毒功侵害,可也是长天所传功法的效用?” 段西点了点头,便把这事推到天竺神功上去,莽牯朱蛤倒是没必要提起。 无崖子眼神灼灼地看着段西,说道:“老夫执掌本门门户,你既是本门的佳弟子,一应功法我自然都会传你。只是,你可能答应师伯一个条件?若是应承了,这执掌门户的七宝指环,我便可以传了给你,本门弟子均需听你号令,便是你大师伯、三师伯,也不得违逆。” 无崖子忽然开出条件来,段西有些意外,不过他倒也大略知道无崖子要他做什么。“师伯可是要我去铲除了丁春秋?” 无崖子微微颔首,说道:“这逆徒欺师灭祖,更兼修炼毒功,祸害世间。我苟活于世,最大的愿望便是寻到传人把这逆徒铲除了……你若是承担下这事,便是老夫这七十年的功力,与你锦上添花,也未尝不可。” 铲除丁春秋这事看来并没什么难度,毕竟段西已然免疫毒素,甚至毒素还能用天竺神功转化为功力,但看无崖子这么恳切,答应得太快太干脆,是不是会显得有些缺诚意? 段西恭敬地一拱手,说道:“师伯有令,弟子自当遵从,况且这是事关本派门户清理的大事,弟子责无旁贷!便是因此受伤殒身,也是在所不辞。” 无崖子呵呵一笑,倒是听出了段西话里的含义。段西并未说出天竺神功能够化毒素为功力的神奇效用,在他们想来,虽然段西能抗丁春秋的毒功,终究也是要损耗自身的功力。 无崖子说道:“你也别答应得这般轻快,场面话谁个不会说。我也知道你忌惮丁春秋的毒功,但以你现时的功力,再把本派诸般功法学全,量丁春秋也不过跳梁小丑,倒不值得你这般忌惮。” 段西又扮起了鹌鹑状,唯唯诺诺答应了下来。 说到底,最要紧是学到天山六阳掌,至于无崖子还有别的功法,倒也不是太重要,权当是添头便好。 嗣后十余日,丁春秋遥遥过来窥伺了一次,段西只一现身,这老怪竟是交手也不敢就撤了。 毕竟他是看着段西接下中了腐尸毒的弟子的,居然还能活蹦乱跳,自是不惧怕他的毒功了。 而段西这边,说起来可就是有些故意放水。 毕竟他除了凌波微步之外,轻身的法门上还得了李长天和天山童姥的传承,真个要拿下丁春秋,又有何难? 只不过,真个拿下了,无崖子心腹大患一去,只怕教学的热情就未必有这般的高,实在没必要。 而且留着这老货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等到他惹下大场面之后段西再来收拾,总是好过现在悄无声息就在这个聋哑谷掐了他。 就算是反派,也有他价值最大化的空间,不能浪费。 段西所推想的自是有些道理,无崖子这段时间的指点,可谓是尽心尽力。 段西悟性绝高,身躯经玉蟾诀法门改造后更是禀赋绝佳,天山六阳掌总纲一听便明,随后无崖子自是把天山六阳掌的九式一一传授。 天山六阳掌的“六”,取的是易经中“阴”数之意,是故名为六阳掌,实则有九式。 无崖子讲解之时,便也说道:“我逍遥派传承的是道家的功夫,道家以阴阳调和为至上境界,而道家内功多数以阴柔起手,这路掌法纯练阳刚之劲,便颇有调和阴阳之意。只不过,这并非师伯的护身武功,是故所知有限,如若你要在这路掌法上有所深造,除了自家多勤下苦功修炼之外,他日有机会得遇你大师伯,也可向她请教。” 段西便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大师伯被他赠了一段小和尚的姻缘,大体推测下,她和虚竹大致是有些宿缘的,这般撮合,这老妖怪应该不至于会要小和尚的命,甚而会成就一段神仙佳缘也未可知。只是,想要得到她的感激,恐怕是有点难了。跟她请教天山六阳掌,倒不如闯到灵鹫宫的练功密室,那里她留下天山六阳掌的图画功诀,只怕比问本人要靠谱了很多。 天山六阳掌在无崖子眼中便也不过是一套厉害了些儿的掌法,但段西知道这套掌法和生死符的关联,自是不会轻易放过钻研的机会。 正好放着无崖子和苏星河在,倒是护法的好人选……再怎么说,试演武功总是有走火入魔的风险的,有一层保护总好过生猛不忌地来。 “师伯、师兄,我于这天山六阳掌上有些想法,便想试演一番,还请两位替我护法!” 这日听过了无崖子的讲解,段西自便大喇喇地提了一嘴,便自试演起来。 无崖子和苏星河自是一脸讶然,只是段西也太过干脆,他们反应过来时,这人都已经上手在练了。 眼见着段西身上气息一变,本来一身炙热阳刚的内气,转倒变得有些阴柔起来,甚而身上冒出丝丝白气,便是无崖子也不禁皱起了眉。 “段西师侄这是逆转了天山六阳掌在修炼?他这是要做什么?” 听着无崖子喃喃说着,一旁的苏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