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魂飞魄散?
这是要吓死了老太太啊!
老太太整个就是一心惊肉跳,手足无措的状态。
陶然只当看不见其慌张,继续她的编排,继续她的“真诚”表达。
“老太爷说他虽护得了我一次,但也不可能次次成功。而昨晚他的这一次出面守护,已是耗费了他五年的修行和功德。”
什么?老爷为了警示,这就没了五年的功德?
这如何是好?
老太太早已经忐忑不已。
近来府里怎么个状况,她作为实际上的家主怎会不知?
孩子们可不正是一个个互相看不顺眼,尖酸刻薄,出手难看?
面上看似这些出手都是冲着那农女,但实际上呢?她区区农女,哪里能搅动这么多仇恨?
细想之下,更是后怕。
就连往日感情颇深的钱丰钱祥兄弟俩,从前玩得很好的钱丰倪虹表兄妹全都有些情绪失控。
前几天请早安的时候,二房媳妇和长孙还阴阳怪气了;听说倪虹和祥儿还因为两条狗互呛了;府里裁新衣那天二房俩孙女还与倪虹闹了矛盾……
这种事,以前虽不是没有,但大家都按捺着。近来似乎大家思想确实变激进了?
思路被带偏之后,老太太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觉得府里真就哪哪儿都有问题。
要说倪虹,以前也不这样,最近怎么也这般冲动?
果然是府里有古怪吧?
两个嬷嬷也在她耳边告知,其实最近不仅仅是钱家主子们,连奴才们也是,常常欺负金桂。大家还以此为乐。
府中各人变成这样,难道都是因为煞气影响?
肯定是了。
老太太对自己也衡量了下。自打丰儿落水之后,她整个人都提心吊胆,燥郁焦虑,心烦意乱,谁都看不顺眼。明面上看多是因为府中破事,但谁能保证不是因为煞气?
真越想越叫人胆战心惊。
老爷说的有道理!
这么多人对这金桂出手,哪怕只一人一拳,她早晚也会倒下!她是八字掐出来给丰儿挡煞之人,她要出事,倒霉的可不还是丰儿?
五百年的水鬼,果真可怕!竟然区区时日,就让整府上下都受了影响。难怪之前那道长说,他没法将那水鬼逼出丰儿体内。连老爷都做不到的事,那道士自然是难。
陶然还在继续她的表演:
“正因如此,我今早就跑了。老太爷说了,想要活命,就得找老太太您。这府里就只有您能够庇护我。我不想死,自然照办了。少爷院子那些人不会听我的,我只能自己去找您。
可我进府之后,就没去过几个地儿。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走。后来被追,我便只能冲进了假山。其实我当时只是想找到老太太您,把老爷的话转告。”
那嬷嬷开始点头,告知老太太说今早金桂姑娘确实一直在强调她要找老太太来着。
“后来我不知怎么就晕了。昏昏沉沉中,老太爷便又出现了。他让我醒醒,说老太太来了,让我赶紧把这四个字记牢,并带给您。他说,您是一家之主,是家里顶梁柱,一定会肩负起责任,会保住我,保住少爷,保住家业和根基。”
老太太正在抽着鼻子抹眼泪。
“我对不起老爷,老爷地下有知,即便入土也未能安宁,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我有负于老爷所托,我对不起这个家。
我明知丰儿是被水鬼纠缠,却在丰儿苏醒后便以为风平浪静,连道长都没请回来再看一眼;近来府中多事,我看在眼里,却没有引起警惕,反而还任之由之;明知金桂入府的意义,可我却忘了初衷……这些都是我的失职,结果害得老爷……”
想到“魂飞魄散”,老太太又抖了好几下。
她起身,蹲到了陶然身前。
“老爷现在看上去,可还好吗?他救了你之后,看上去可有不好?”
“没看出什么大的不一样。不过刚刚老太爷为了把我喊醒,推了我的那一下,应该是了不少力气。那一下,老太爷身影有个明显的一虚,然后就消失了。”
陶然故意强调老太爷虚,可不仅仅是为了凸显自己的重要性,更多的则是为了后续所图。
老太太急得团团转。
“怪我,还是怪我。老爷为此事,恐怕受苦了。对方可是五百年的厉鬼,老爷怎么与之抗衡。咱得想办法。金桂,桂儿啊……”
破天荒,头一回,老太太握住了金桂的手。
“老爷可说,有什么化解办法了?”
种种相加,此时此刻这屋中几人对陶然已是全心的深信不疑。更相反的,陶然现在已真正让金桂成了她们心里的浮板,唯一能救钱家的浮板。
陶然点了点头。
“老太爷说,这四个字是顶顶重要的。”她手指床板上的四字,乖巧问到:“我可否问一句,这四个字是什么……”
“这四个字,是‘保桂驱邪’,就是保你金桂以驱邪之意。”老太太接了话。
陶然点头。
“对,老太爷说了,只要我好好活着,我的命格就是对抗水鬼最好的办法。我身体越是强健,那水鬼就越是无机可趁。所以老太太,但求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