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从小院出来就去找到了倪虹。
“听说今日事皆因你起?也是你撺掇了丰儿去闹事的?”
老太太眼神如炬,这姑娘是她挑中的,她自然不会看走眼,说白了,这姑娘也是受煞气影响吧?
倪虹则对钱家,老太太和钱丰都已很失望,她直言表示她不嫁了,她要回家。
“笑话!”老太太呵斥。“你是我钱家定下来的媳妇,该走的礼数都已走完,是万万不可能悔婚的!”
“怎么不能悔婚了?钱丰与李金桂成婚多日后还能悔了,还能黑的成了白的,我这都还没过门,怎么就不行呢?钱家做得了一次的事,自然也能来
“住嘴!”老太太这下真愠怒了。
所以越是这样,她越是不能放倪虹离开。好不容易才把金桂冲喜的事压下,这倪虹就是选来遮掩这事的。要放倪虹离开了,就她现在这怨怒态度,出去还不得到处大肆宣扬,岂不是全世界都要知道钱家最近各种破事?
“我知你不想嫁,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不到你做主。你成婚前的几日,自会送你回家,让你从家出嫁。其他的,你就不用多想了,你就是这府的大少奶奶!”
老太太索性直言挑明了。
她要走,可倪虹又追来。
“那李金桂怎么说?您是要把她也送到钱丰身边吗?”
这一点,老太太也在犹豫。按理说,想要让丰儿无虞,金桂确实得留在他身边。但这事现在不考虑,得看看道长的说法。
“这事以后再说。”
“不行!得说清楚了!”倪虹拦住了去路。“我不要脸面的吗?不清不楚的,我算是什么?究竟谁算是原配?若要我嫁,绝对容不下那女人。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倪虹最后的这句,在老太太耳朵里,和钱丰刚拿着剪刀口口声声要杀了金桂又有何区别?
“我还没死,你还没嫁,这家里的事轮不到你做主!送表小姐回去!你即将出嫁,若没什么事别到处乱晃,要么绣嫁妆要么抄佛经,别再让我瞧见你折腾!”
……
倪虹去找了钱祥。
她给家里书信了一封,打算告钱家的状,却怕自己的丫鬟出门会不被放行,所以她让钱祥帮忙。
听了她的苦衷和老太太的回复,钱祥亦是大怒。
那李金桂竟已猖狂至此吗?
老太太莫不是失心疯了?为了那女人,连大哥和未来嫂嫂都不给面子?
“表姐先别急,这书信先别递。您放心,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明晚,您来找我,我带您看戏。”
……
接下来的一整天,陶然的小院,再也没有一位来闹过事,看似风平浪静。
老太太对李金桂非常满意。
因为据回禀,李金桂每天都会至少五个时辰在院里特设的小佛堂,常在蒲团上盘腿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老太太只当她对着佛像在祈福,好吃好喝往这儿送,实际陶然却是在将那些个记得不多的内功心法练了又练……
这基础功法做不到长内力练真功,主要用于调息和调养,在于内在的强健,让气血运行更好。对于金桂身子的保养还是很有效果的。
练累了,她就闭眼打个盹儿。
睡多了,就起来活动筋骨。在院子里跑几圈,跳一跳。嬷嬷们问起,她就美其名曰,为了让身体更快恢复。关上门窗后,则可在屋子里拿着水果刀练一练,再打上两套搏击术。
要做恶人,武力值总是必须的。
一点一点来,不着急……
今日,陶然在练内功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开门有动静,知道是老太太来了,赶紧停下练习,假模假样开始阿弥陀佛。
老太太在门外站了足足一刻钟后,竟然在她身边的蒲团跪下,开始诵起了经。
陶然只能陪着跪在佛前,这一个装模作样,便了半个时辰。
再起来时,腰膝酸软。
不过她也得到了老太太的奖赏,老太太让人给了五两银子,说她这些日子辛苦了,以后每月,都会给她五两银子的月钱。
这个数目,对于金桂来说是巨款,对府中下人来说也是大手笔,可陶然怎么看得上:后面加两个零还差不多,抠抠搜搜的,还是晚点自己拿吧。
陶然笑了起来。
老太太过来这趟,一是询问她昨晚可有梦到老太爷,二是告知她,道长明天就会回。明天会先安排道长来府上看一眼,看是要如何作法化解煞气,到时候她也得去见道长。
陶然乖巧点头。她也挺想与那道士交流下。
……
子时,有梯子搭上了小院的后墙,有人探头探脑正扒在墙头往里看。
整个小院静悄悄的,也无灯火,显然院中人都睡了。
钱祥乐了。
一切如他所料。
这几日天气闷,晚上睡觉大家都会将窗户留缝透气。李金桂这乡巴佬自是不例外。
他打了个响指,他的人便开始了行动。
呵。
老太太之前是怎么警告来着?如果有主子再来找茬的,就和大哥一个下场。若下人来找茬,一律赶走。既然这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