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城门,陶然让没有新衣服置换的两位小兄弟进了车厢,然后在外面把车门一锁。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
城门出入口已经不再放行。
薛进觉得,他们恐怕是进不了城了。
“能!”陶然早有考虑。
陶然在车上坐直,城门有人来拦,她直接出示了钱家令牌。
“官爷好,我们从x城赶来,我家大老爷送了些东西给老夫人,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到,还望官爷通融,让我们进个城。”
薛进几人已经目瞪口呆,纷纷低头掩饰慌张。
钱家是什么?令牌又是什么?
她不说是说在做师门任务吗?怎么做到这般理直气壮的?
薛进以为她接下来会把手里仅剩的二两银子用作通融钱,哪知,这陶姑娘是一动不动,趾高气昂。
可就是这样,他们也还真就被放行了。
非但如此,那群守门的还未曾对他们这几人做任何盘查,更是点头哈腰,客气非常,询问是否需要他们帮忙护送。
“不用了。多谢。”
就这样,他们异常顺利的进了城。
陶然:“我请你们吃饭去!”
开玩笑,钱家啊,城中财富威望都在前五的家族。钱老爷,更是在外地当官的,前途无量好吗?他们这些守门的,哪敢拦钱家的车,敢拦官老爷派下来的车?
他们麻溜利索开门之余,还更想拍个马屁。
他们这般奉承着,陶然才不会冤枉钱。
而且,守城的油水很足好吗?这钱留着加菜不好吗?
……
进城后,他们就去往了城中最繁华的街道。
这里治安好,晚上也热闹。
酒楼林立,正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找地方给车中两兄弟也买了新衣裳后,七人便进到了一间看着最热闹的酒楼,要了一张大厅里的大桌子。
陶然直接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另外六人都傻了。两个时辰前还在风餐露宿,有上顿没下顿,谁曾想这会儿却已是衣着光鲜,在他们进不去的地方享用只在梦里出现过的佳肴?
四道小菜上来不到三十秒就被一扫光,那薛进呵斥一番后,众人才斯文了下来。
薛进表示,他们不用吃这么好。请他们吃东西的银钱,如果可以,省下来给他们带回去更好。
“两码事。”陶然:“我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请你们吃饭。这也是我师门任务的一部分。你们只管吃就是。”
薛进又询问陶然要他们做什么。
陶然让他不用急,吃饱喝足后再说。
“吃食管够,不用急躁,我定让你们都吃饱吃好。”陶然又加了三道食肉。
几个小兄弟纷纷感叹表示,以后陶姐还有什么需要,只管招呼一声,他们一定随叫随到。
这些人饿了太久,这会儿大口吃肉吃菜间,警惕性更是渐无。陶然在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也了解了大量信息。
由于各城近来都严控流民的进出,导致大量流民无处可去。他们要么在郊区乞讨,要么离开去更远之地,要么便在各荒野之地想办法苟活。
各地方官府都只管自家辖地主要城郊的安定,巴不得流民全都自行离开。
然而朝廷又下发了政令,对于流民各地方不得驱逐,尽可能就地安排安抚安置,于是地方上只能假惺惺鼓励流民开垦荒地进行农耕,努力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实际上却对于流民是采取不管不顾,任之自生自灭的态度。
这样的地方令毫无意义。
都快饿死的流民没有本钱去农耕也等不到庄稼成熟,所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只能在山野间找些吃食,做些抢劫的勾当。否则便只能等着饿死。
这种状况现在已经普遍存在了于城外多处荒野。
薛进他们这群人也是渐渐聚起来的。
晚上他们就住在山洞,白天则团结协作。
人多力量大,不管是捕猎或是抢劫的成功性都能更大。
“我们也不愿这样。可谁不是为了活下去呢?我们抢的那些人大多条件不错,被抢一次依旧可以活得好好的,可我们如果没有收获,则每天都有人可能没命。”
“所以陶姑娘,您的五十两对我们来说或将是可以改变我们现状的关键。有了那笔钱,我们就可以找地方安定下来,开荒种地,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为了活命而挣扎。”
“我们太需要这笔钱了。”
陶然:“知道了。答应你们的事我都会做到。之后我和我师门需要人手,也会继续找你们。到时候再给你们酬劳。”
有小兄弟反应快:“姐,咱是哪个师门?这么挣钱吗?还缺人吗?咱们可以申请加入吗?有什么要求?”
如果可以加入这样财大气粗的门派,为什么还要开荒种地?
陶然则敲起了桌面:
“我们门派确实缺人。具体的,看你们任务表现。如果你们表现好,我会为你们申请加入门派的名额。所以你们赶紧吃饱了,没准今晚就得行动。”
趁着这几人忙着吃,陶然则开始打听起了她今日不在省城时发生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