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病死了,仆人们压根没发现自己的小主人已经死了,他的身体慢慢腐烂,有野猫进来啃他的脸。
让一个自命不凡的小孩子低头是件很难的事情,但希尔德不得不低头,他害怕小哑巴以后真的不来找他,害怕哪天自己真的一个人孤零零地
死在床上。
希尔德又道“我们做朋友吧,我让厨娘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黑松露蛋糕,还有酸奶”
他指着桌上精美的甜心,那双碧绿的眼瞳罕见地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纪贤点点头,他伸出手,手心是一朵纸折的红玫瑰花。
他做手势送给你。
希尔德想起,他曾经跟小哑巴抱怨过,家里的佣人很懒散,连花园都不认真打理,他房间的花全都半死不活的,很难看。
小哑巴应该是记住他的抱怨,所以才送纸玫瑰给自己。
希尔德接过他送的花,笑道“你教我折好不好”
纪贤点点头,两人又重归于好。
两人就这样生活了半年,希尔德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好,虽然还不能下床,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脸色也逐渐明朗。
纪贤努力学习手语时,希尔德也会在一旁学习英语,因为纪贤只听得懂英语和中文。
为此,希尔德经常不满地抱怨“要不是那群美国人,我用得着在这里学英语英国人都随我说德语才对。”
纪贤眨眨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纪贤突然不来了。
希尔德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没等来纪贤。
因为那天前,他们约定好,等伦敦开春后,纪贤就推他去后花园转转。
就在这前一天晚上,希尔德仔细挑选要出门散步的衣服,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但小哑巴却放他鸽子。
希尔德很生气,他决定等小哑巴下次再来时,一定要给他脸色看看。
但直到他病愈,纪贤都没再出现。
希尔德离开英国前去隔壁询问房东,才得知小哑巴和爸爸一起搬走了。
就算要搬走,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至少告诉我你搬去哪里。
希尔德很生气,但很多的是难过,难过得想哭出来。
回到家族日子里,他的时间被繁琐的课程占据,希尔德不常想起那个小哑巴,但他每次一想起来,那股不甘心却让他的心像被虫蚁啃噬一般,又痒又麻。
他迫切地想知道,小哑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
直到多年后,希尔德到英国来度假,在他名下的一家赌场落脚。
在英国时,赌场的经理找他告状,说是他赌场里出了个很厉害的棋手,西洋棋下得很好,但他从来没输过,这引起经理的怀疑。
希尔德听到这消息,饶有趣味地挑眉“还是个大学生没有查监控吗”
他那时已经二十岁,和小时候的软萌可爱相比,他长相锋利又英俊,眉眼间都是乖戾之气,只有那头金色的卷发依旧如初,像是耀眼的金子一样。
他已经不是那个在床上惊恐得等死的病秧子,现在的他很健康,像一只充满力量的野兽,浑身上下的肌肉都流畅有力。
经理苦恼道“查过监控,没有发现端倪。但他身上有没有做
手脚我们不知道,毕竟,我们也不能直接搜身。”
听完经理的抱怨后,希尔德决定亲自去看看。
那个大学生又在和人下棋,棋局边围满人,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透过人群的缝隙,希尔德首先看到一只搁在棋桌上的手腕,细瘦苍白,连手骨凸起的弧度都清秀挺拔。
视线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一张雪白的脸上,那是一张俊美出奇的脸,具有温柔雅致的东方情调。
他身穿雪白的丝绸衬衫,整个人干净得像一捧雪,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希尔德第一眼就认出曾经的小哑巴。
找到你了。
希尔德面容冷静沉稳,但心脏却在急促地跳动,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几乎难以呼吸。
经理拨开人群,将希尔德领到周济慈面前“老板,就是他。”
周济慈显然不了解眼前的情形,他惊讶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白皙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动白皇后棋子,显得随意懒散。
他那时候还太过年轻,不懂得掩饰自己的锋芒,为此吃了不少亏。
见小哑巴没认出自己,希尔德心里很不满,心里便涌起一股难言的恶意。
他利落地跳到棋桌上坐着,笑道“我是这家赌场的老板,我怀疑你在出老千。”
说这话时,一缕金发流泻在他的脸侧,竟显出些许诱惑的韵味。
经理一看他这神色心里就明了完了,老板这是看上这个大学生了。
周济慈面带微笑道“如果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