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第四六幕(2 / 5)

你白月光真棒 渔观火 4216 字 10个月前

渐迷糊,他想伸手抓住他们,但却离他们越来越远。

“我们会一直看着你”

那束刺眼的光撕裂得越来越大,最终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他挣扎着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刺眼的天花板,还有江恕那张疲惫不堪的脸。

江恕像是熬了很久的夜,眼眶里都是红血丝,眼下一片淤青,非常憔悴。

“济慈,你终于醒了。”

江恕望着周济慈出神的双眼,焦急地询问道“济慈,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感觉怎么样了”

周济慈还带着呼吸罩,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眼神痴楞楞地望着天花板,像是看到让他深深眷恋的东西。

一串泪珠从他眼角滑下,苍白的嘴唇无声地阖动几下,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气音。

江恕努力贴近他,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在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时,江恕顿时心痛到喘不过气来。

他说“江恕,我想爸爸妈妈了。”

江恕颤抖地用右手捂住眼,眼泪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感谢上帝没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柏林的冬天开始下雪,在这无边无际的雪国中,只有爱能带来光和热。1

自从周济慈醒过来后,江恕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懈下来,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有转圜的希望。

柏林的冬天让人吃不消的寒冷,江恕到达病房时,周济慈还在休息,一旁的机器发出稳定的嘀嘀声。

江恕没有叫醒他,他把探病的冬蔷薇花束插在水瓶里,又搬来个椅子,坐在床前耐心等待。

在离周济慈醒来已经过去一周,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脱离危险期,这让江恕也松了口气。

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江恕日日夜夜地守在他的病床前,连眼睛都不敢闭,生怕他一睡着,床上的人就在不知不觉中失去呼吸。

因为受伤,床上的男人消瘦得愈发厉害,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江恕握着他冰冷苍白的手,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心里涌上细细密密的酸。

他突然发现周济慈的耳垂上空荡荡的,下意识地摸出口袋里的那枚黑钻耳坠。

自从那天他们在江家大吵一架后,这枚耳坠便留在了江宅。

他刚想重新给周济慈戴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还是等他醒来后再说吧。

这时,周济慈的睫毛细微地抖动几下,然后缓缓睁开眼。

“济慈,你醒了。”

他在周济慈身后塞上一个软枕,把他扶起来“你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周济慈脸色苍白,精神气很不好,他的腿疼得厉害,医生说子弹直接打碎他的膝盖骨,恢复还得一步步来。

江恕一边喂他喝粥,一边状若平静地提道“德国现在还比较危险,希尔德的家长正在为他的事到处奔波,等你的病情稍微稳定下来,我就带你回港城。”

周济慈对此没有特殊的反应,只是平静地点点头,似是无所谓。

那天古堡里,在希尔德开枪射向周济慈后,德国警察也及时逮捕了他,因为乔西的视频证据,加上他在市中心发射火箭筒,造成直升飞机坠机,产生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损耗,他将面临严重的控制。

听说希尔德的精神出了严重问题,而他家族内部因为家主缺失正处于一片混乱,估摸会选择放弃他。

不过这些江恕都没告诉周济慈,他会把希尔德送进监狱,甚至送上绞刑架,希尔德一辈子别想再靠近周济慈。

周济慈喝了几口粥,突然看到江恕插在水瓶的花,那是一束冬蔷薇。

他有气无力道“这是你带来的”

江恕径直道“是啊,柏林天气很冷,花店的玫瑰花都卖完了。怎么,你不喜欢吗”

“没有,我

很喜欢”

周济慈没有说出后半句,他缓缓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江恕还以为他又累了,放下手里的饭盒,握住他的手。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温热的体温从交叠的手上传输到体内。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病房里却温暖又舒适。

周济慈其实没有睡着,他只是看到冬蔷薇,想起一些事而已。

他曾经和傅庭雪说过,隆是他的第一个父亲。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其实不想去深究他对隆产生严重依赖的根源,斯德哥尔摩也好,欺骗自己也罢,但和隆相依为命的那两年,是他离开傅庭雪后过得最幸福的生活。

他们搬到伦敦的那间小阁楼时,一开始房东太太还以为隆是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他尽管长相英俊,但未免太粗狂了些,和那个精致可爱的孩子一点儿都不像。

盯梢这对奇怪的父子好几周后,房东太太也没发现那男孩有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