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经尽力赶来了。 在看见心爱之人被摧残折磨得痛不欲生时,他的一颗心抽痛到不行。他没能保护好爱人,是他的错!那些可恶的贱人,胆敢伤他的人! 给了叶茹秋一个安慰的眼神后,皇帝大步走向皇后。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皇后冷笑。自己这夫君,一贯这般可笑。当着众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跟自己发难。“皇上弄错了,不成体统的,可不是臣妾。而是秋贵人。” 见围观人多,皇帝再立深情人设。“皇后不知道贵妃病着?真要发落人,也得忍忍,不能打扰了贵妃静养,影响病情。”好似他来的这一趟,全是为了贵妃。 “皇上说的是!”面对皇帝奚落,皇后虽颜面无存,但也时刻牢记自己是大族的颜面和尊严代表,是先帝认定的一国之母,所以她从来都是据理力争。 “臣妾正是为了贵妃妹妹,才不得不速速处置了一直打扰妹妹休息的秋贵人。然而秋贵人和她的人冥顽不灵,怎么也不肯罢休。”她倒要试试,皇帝对这位秋贵人,是真上心,还是用和被用的关系。 “秋贵人冲撞了贵妃妹妹在先,顶撞和忤逆了本宫在后,还纵容刁奴几次三番以下犯上。皇上说,该不该罚?本宫为一宫之主,这个时候,要不要站出来?” “……”这么多罪名?皇帝浓眉蹙起。 他是得了留在叶茹秋身边的内侍通报匆匆赶来的。那内侍一知半解,说得不清不楚,一路上过来,听到的种种也是道听途说。 但他了解秋秋,她最是不争不抢,最是低调,怎么可能忤逆? “秋贵人一向忠厚,其中会不会有误解?” “皇上,她和她奴才所言所行,咱们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总不会咱们都误解了她吧?皇上若有不信,大可一个个问过去。” 皇帝看向众人,视线所及,除了皇后的人,还有不少翊坤宫的人,可没有一人站出来为秋秋说句公道话。 皇帝:“秋贵人,你怎么说?” 秋贵人泪如雨下,可惜,因为形象实在不佳,没有半点美感可言。 “恨……谢……木……有,恨……谢……冤……枉。” 皇帝一愣,才反应过来,爱人说的是:臣妾没有,臣妾冤枉。 因被掌嘴,叶茹秋嘴唇凸起,两边牙龈都肿了,一张口就疼到想晕过去,她尽力了,可口齿就是不清。这种样子,她怎么辩?辩与不辩,她都是笑话。 她听到了人群里的噗笑声。这一刻,她只想死。 她捂着脸,哭得更伤心了。 皇帝郁闷,苦主不发声,他怎么帮她开脱? 他的视线在扫到俞彤时,一下亮了。 “贵妃,你来说,究竟怎么回事。”皇帝一个劲儿地给贵妃眼色。哼,贵妃与皇后不对付,自然知道怎么说话。而且今日秋秋还帮了贵妃,她不可能害秋秋的。 陶然扒着门,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精神状态很不好,似乎完全没有看懂皇帝那寄满希望的眼神:“秋妹妹她……摔了我五百年份的灵芝汤,也确实顶撞了皇后娘娘……” 皇帝:“……” 皇帝有些纳闷。他的秋秋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让贵妃也不帮着她? 皇后对贵妃的态度倒是很满意,她刚刚还略有担心,怕俞彤会倒戈来着。 陶然给皇后投了个“只管安心”的眼神后,又冲如意使了个眼色。事是她整出来的,她自然不能叫皇后唱独角戏。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如意跪地,一脸委屈。“还请皇上恕奴婢无礼之罪。” 皇帝只以为有人要给他的秋秋说话,赶紧允了:“但说无妨。” “回皇上话,秋贵人根本不是来伺疾的,而是故意来气我们娘娘的。要说我们娘娘与秋贵人平日往来虽并不密切,但也没什么仇恨,也不知秋贵人何故就……” 如意哽咽了一下:“就让我们娘娘受委屈。” “什么?”皇帝愕然。 众人目光齐聚过来,陶然恰到好处把头微微低了低,贝齿轻咬嘴唇。 秋贵人则懵乎乎捂脸摇头:“以胡说!”她这一开口,又引了多人捂嘴憋笑。 如意: “皇上和瑜嫔娘娘刚离开翊坤宫,秋贵人便一甩袖子要走,说是不想伺疾了。贵人小主连招呼都没跟我们娘娘打。有这回事吧?” 秋贵人没否认,算是默认了。 “当时我们娘娘看在瑜嫔娘娘面上,处处为她考虑,所以让咱们去拦了人。 娘娘的意思,是小主说走就走,好似嫉妒瑜嫔娘娘似的,为免小主落个善妒,跋扈和以伺疾为借口,实则目标在皇上的名声,所以让小主先去抄个经,静一静心,最起码等天黑后再离开……” 说到此处,众人已是议论纷纷。看不出啊,这叶茹秋竟是这么个货色。说走就走,目中无人,想甩脸就甩脸,连贵妃都敢给脸色,也不知有什么倚仗? 而叶茹秋张了张口,却不知怎么下口。当然,她也羞于启齿。 “天地良心,我们娘娘都是为了小主考虑啊。娘娘这般好心,可哪知,贵人小主她……”如意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