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季秀才拍案而起。 凭什么! 凭什么那些个不要脸的东西做的丑事,要他们季家来承担恶名? 他团团转来,想要做点什么。 “爹息怒!”陶然从碗里分出一只鸡翅送进了秀才碗里。 “爹现在要做的,只一件,便是用心苦读,早日高中,爹爹是功成名就的命,那些个腌臜烂货,可不值得您动肝火!来,吃了这只鸡翅,祝您如虎添翼,一飞冲天,将来将烂人们狠狠踩在脚下!” 秀才那脸只郁了一秒,随即云雾散尽,雨过天晴,“闺女说的是!爹是要中举做官的,他日爹功成名就,才是对那些人最大的报复!” 陶然点头,面容诚恳。 “是,我的第一次梦里,就有爹在中举后,冯家带着冯二提礼上门的场景。冯二又想来求娶,在那烈日暴雨里站了三天,都是吃的闭门羹。女儿沾了爹的光,高嫁京城,爹爹则成了朝廷重臣,那造谣我克夫的冯家成了跳梁小丑,在本地都抬不起头来,一蹶不振,家道中落,下场惨淡” 秀才再次急点头。 “是!等爹高中,闺女嫁入京城绰绰有余,他冯家算个屁!” 秀才少有的爆粗,少有的不顾仪态。 他大口咬了鸡翅,快速开始扒拉起了饭。他打算赶紧吃饭,然后就去读书。老天都这么给预示了,他这要不赶紧努力,怎么对得起自己! 饭没下咽,他又冲刘春娥道:“以后,暂时不用操心文清的婚事了。咱季家的女儿,不愁嫁。等我中举之后,什么样的公子不得随咱挑?” 这话一出,陶然心就安了。 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季文清肯定不想和父母闹崩,所以让秀才自己退步是最好的办法。 刘春娥弱弱:“可文清已经快十六了。” 秀才一脸和蔼看向季文清:“爹努力努力,争取早日中举。” “爹爹放心,女儿不急。女儿有菩萨指点,愿意多伺候爹,多照应家中几年。” 这话听着舒坦。 季秀才摸摸腿,再一想,可不是?女儿能和菩萨说上话,几乎是仙姑了,这何必还要出嫁?不嫁,是不是也挺好?以后有什么疑难,问女儿就成!要不,以后招个婿? 刘春娥也在想这个。她想把继女许个好人家,不就是为了家里利益?现在家里有仙姑,只要她愿意,什么利益都不在话下吧? 于是,当季秀才表示,以后家里各种事务,让季文清多分担之时,刘春娥不但没有反对,还叮嘱大儿媳妇,千万别抠搜,季文清想吃什么,只管做着,先给她把身体养好了。 只有季文才惊慌不已:“娘,那我的房间呢?”什么玩意儿?他还得和父母挤在一起好几年?他不要! 结果,这小子脑袋上连响了两下。季秀才和刘春娥,一左一右给他脑门各拍了一下。 刘春娥:“等你爹中举后,你就有房了!” 季秀才凶巴巴手指儿子:“我警告你,你姐养病,你不许去打扰!否则叫爹瞧见,见一次揍一次!” 季秀才擦了把脸,着急回房读书,走到门口又转身,冲陶然露出笑脸:“闺女,累了就回去躺着吧!有要啥的,只管找你娘和大嫂。当然,没事的话,多睡睡。” 最好再梦几次菩萨,要是能把接下来几场考试的内容也能梦下来,那就谢天谢地了! 就这样,陶然舒舒服服,在吃完一碗热乎乎的鸡汤泡饭之后,在大嫂陈芳和继母刘春娥的搀扶下回房躺下了。 这样多好! 一家子和气满满! 不但眼前困难解了,她还被全家当成大熊猫给供养了起来。她这身子需要营养,得赶紧调理好了才能出去闯天下和虐渣不是? 陶然上床后,陈芳和刘春娥都不想走,直接在她床边坐下了,两人那样儿,分明是真把她当仙姑看了。 刘春娥笑道:“闺女,你今儿与往常大有不同。” 整个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以前的季文清,雅中带傲,神色不露,让人琢磨不定。但眼前的季文清,整个人都透着清朗亲切,让人无端端想要亲近。 刘春娥和陈芳都觉得,大概这便是菩萨显灵后的结果。所以她们巴不得来沾光了。 其实这也是陶然设计这么一出的缘故之一。 她和季文清的性格不一样。突然转变说不通,可她又懒得演出季文清那劲儿,所以她索性弄个看似荒唐却又叫封建人不得不相信的由头。那么,她便不用演了。她性格的转变自有说头。 “确实不太一样。今日菩萨指点之后,我浑身都暖洋洋的,只觉指尖都泛着金光。” 她眼里有光,神情祥和,声音平和,在烛光的映衬下,在她继母和嫂子眼里,只觉她整个人都和庙里菩萨一样散发祥瑞之光 陶然继续张口就来:“我脑子也变得清明许多,不瞒你们,我现在看世界都清爽了。娘,嫂子,咱们季家,要发达了。” “”那两人接不上话,因为一齐张大且咧开了嘴。 一阵点头后,陈芳涨红脸:“小姑子,你你知道嫂子的心事,你能帮嫂子” 陶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