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奚翎伸手搭上围栏,从高处指向田妈戴着大金戒指的右手。
大金戒指黄澄澄的,款式老气,个头大到夸张,像个厚重的金扳指,少说也要一万块。
但也不是田妈这种豪门管家负担不起的,而且款式上看并不像奚翎会选择的类型,高大的男警察微微蹙眉。
稍慢一步的女警察犹豫抬头向奚翎确认:“这金戒指是你的?”
看清楼上人的脸时,女警察声音一顿,她就说为什么庄园外围了那么多记者和狗仔,原来这就是奚翎的家啊,不过令她惊诧的还不止于此。
她平时工作繁忙,对娱乐圈的事情了解不多,除非是像奚翎这种“火”出圈的,昨天闺蜜发给她的瓜帖里有奚翎翻车片段剪辑。
她清晰记得视频中的小明星虽身材不错,但脸上糊满油光活脱脱一个猪刚鬣,完全没想到奚翎去油后这么好看,说好的发面大馒头呢?
要不是花花绿绿的穿衣风格实在太醒目独特,她差点没认出来。
奚翎卸妆前后差距太大,女警察难免走神了一瞬,不过紧接着便被田妈的尖声否认打断。
“您可不要含血喷人,这是我儿媳孝敬我的!”田妈边说边捂住右手,顺势将袖口处的手链偷偷解开,内心懊悔不已。
其实最开始她是不敢将奚翎送她的饰品戴在身上的,毕竟这些交易见不得光,她也怕人多嘴杂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时间一久,庄园上下由她把持,她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奚翎的一切消费是有专人审核的,最稳妥的打赏方式就是奚翎用随意购置的奢侈品送人,这些东西田妈不好太快脱手,堆放在那边田妈又觉得没由来的心痒,这才开始挑些不打眼的戴在身上。
不过好在她今天只戴了一条手链,趁着两位警察都在盯奚翎和孩子的工夫,田妈假借抓痒抬手将手链丢进内衣里,想他们也不敢让她脱光了搜。
至于其他从“奚翎”身上捞到的东西,早被她妥当地安置起来了,两人的交易本就是避人耳目暗中进行的,更不可能留下其他证据。
思及此,田妈紧绷的心绪瞬间平复下来。
她再一次拿起茶杯啜饮起来,等奚翎走到跟前才缓缓放下茶杯:“报警抓人是要讲证据的,夫人想怎么冤枉我这个老婆子?”
奚翎看着田妈写满自信的老脸,就想左右开弓先乓乓给她两拳,但法制社会显然是不允许的。
他压了压心里的火气,按照不久前想好的对着男警察胸前的记录仪开口道:“一件一件来。”
奚翎让保姆把孩子腰上的掐痕展示给警察,果不其然被田妈第一时间用失手开脱了。
保姆又将不久前拍的照片拿了出来,田妈立即红了眼眶:“天地良心啊!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比我的亲孙子还亲,我怎么舍得让他故意摔伤?!”
田妈砸着自己胸口,痛心疾首道:“小少爷先天不足发育迟缓,三岁了依旧吐字不清走不稳路,但医生说了必须让他多走多练,不然我哪里舍得哟!”
话没说完,田妈已经老泪纵横,再加上她本就长得面善,看起来格外有说服力。
警察想询问保姆怀里的霍星眠,但这崽已经被吓得浑身僵硬,紧紧缩在保姆怀中一动不敢动,完全无法配合,田妈余光瞥见心里就更得意了。
其他她没法保证,但对这个一手带大的小废物,她还是能随意搓圆捏扁的,哪怕对方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要她一个眼神小废物就会吓得哭晕过去。
没曾想奚翎根本没打算在她虐待儿童上多纠缠,也清楚这些压根没法给这个老奸巨猾定罪。
奚翎清了清嗓子,端出电视剧里上位者的派头:“少整哭鸡尿腚这一出,我说你虐待儿童了吗?你这么跳是心里有鬼吧?”
奚翎的态度虽然有些浮夸,但范儿还是成功被他立起来了,就是略带东北腔的口音令女警察大跌眼镜。
这人是连变声器一起卸了吗?
她明明记得翻车视频中“奚翎”故意夹出的气泡音,搭配油脸油头整个人油得浑然一体。
实际上是奚翎天天听东北工友一口一个“翎砸”,潜移默化被传染而不自知,一直自觉普通话十分标准。
奚翎继续端着道:“田保姆作为专职照顾孩子的保姆,结果把我们孩子照顾得一身伤,实在太失职了……”
不等奚翎说完,田妈就叫了起来:“我是老宅的人,你没资格开除我!”
“你的工资是走庄园的帐,我不能开除?老宅派来的也不行,请两位警察帮忙作证田保姆有多么失职,此为其一。”奚翎说着竖起一根手指。
原身噶了,他穿过来肯定是要从新做人的,即便能直接送这老虔婆蹲大牢也要先切割一波。
虽然没切实证据证明田妈虐待孩子,但也得把失职慢待的锅给她扣稳了,提前预防一下老宅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