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智齿的面,关初慢悠悠地撕下贴在手腕上的仿生人皮。
原来,关初在手腕上贴了一层以假乱真的人造皮肤,并在这层皮肤上涂抹了麻药,这样一来,他自己不会中毒,但只要智齿碰了他,便会中招。
麻药快速起效,从智齿碰触了关初的手掌开始,犹如游蛇一般往手臂、肩膀、躯干处蔓延。不过一分钟,智齿的半边身体都失去了知觉。
这应该是一种十分使人困扰的状况吧,但是智齿脸上却竟慢慢浮现出笑容,似乎感到高兴一般。
这笑容过分真诚,搞得关初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关初狐疑地看着智齿,怀疑智齿是不是根本没中招,或者是准备了什么后招。
智齿却悠悠开口,笑着说:“真好,你真优秀。”
仿佛是由衷的夸赞,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关初实在忍不住怀疑:“你是否有什么疾病?”
撤换
突然之间,房间紧闭的门被打开。
“嘭”——是暴力的拆解,随之而来的,是“哒哒哒”的枪声。
——又是一个冲着关初来的刺客!
刺客追踪关初来到门外,因为拿不准里头的情况,便暴力破门,而后乱枪扫射,来一个先声夺人。
关初的身体先于意识地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他已是一个闪转腾挪,迅速移到了柜子背后。得益于此,他并没有被刺客的任何一枪击中。
至于智齿,麻醉药的功效使他不能像关初那样迅速反应,故他仍咸鱼一般躺在柜子旁边。所幸,他的运气没有坏到“躺着也中枪”的程度,他和关初一般,并未被刺客的乱枪射中。
刺客冲进来扫射几枪后,便停了下来,眼观六路,迅速看清楚了室内的情况:屋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手无寸铁只能躲在柜子背后的目标人物,另一个是看起来毫无战斗能力只能躺在地上挺尸的无关人物。
摸清情况后,刺客心内大喜,到底他还有枪呢,如果这都搞不定,不如切腹自尽吧。
关初自然也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自觉地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智齿。
智齿察觉到关初的目光,朝他眨了眨眼,像是在说:“是不是后悔把我药倒了?”
如果不是把智齿药倒了,情况就变成是智齿关初二对一,刺客基本就是半截埋土里了。现在智齿失去行动力,关初还得考虑怎么在自保的同时保护他呢。
此时此刻,刺客胸有成竹地倚在门边,只说:“关初,你自己束手就擒吧,我不打算伤害你。”
关初仍把背抵在作为掩体的柜子上,纹丝不动,扬声说:“我凭什么信你?”
“你有得选择吗?”刺客冷笑一声,又将枪指向躺在地上的智齿,“你不配合的话,我只能先拿你的朋友开刀了。”
被枪口对着,智齿看起来却一点儿也不慌,甚至没分刺客一点儿注意力,仍是十分专注地望着关初,似乎在期待着关初给予他什么有趣的反应。
关初真是无法理解智齿的脑回路,这份无法理解里甚至蕴藏了几分恼火。可他却不愿意把这份愠怒表达出来,否则,就显得他有些在意这个人类了。
他便仍冷冷淡淡地回答:“这不是我的朋友,你随意开刀。”
听到关初绝情的话,智齿也没什么反应。刺客却是冷笑一声,说:“那我就随意了。”说着,刺客便要扣动扳机。
却是电光火石之间,关初抄起柜子上摆着的香水便朝刺客掷去。
刺客作为专业人士,反应亦是相当敏捷,举枪射向飞来的香水瓶。子弹瞬间击穿工艺精巧的玻璃瓶,散发着幽香的香水犹如雨点飞溅,落满四周。
看着四溅的水渍,刺客发出讪笑:“关总难道还想着能用香水瓶砸死人吗?”
关初却不应答。
刺客又再举枪,指向躺在地上的智齿。
智齿仍是一动不动,如砧板上的鱼肉。
而关初也是一动不动,仿佛心肠硬如铁石。
刺客道:“我倒数三声,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打爆他的头。”
关初也不答。
刺客也没打算等他的回应,只扬声慢数:“三——”
智齿也不急不躁,听着这生命的倒数。
“二——”刺客声音掺上几分不耐。
智齿和关初却是悠然自得。
“一!”刺客当机立断,便要即时扣动扳机,却忽然手腕一软,连枪都握不住了。瞧着枪械跌在地上,刺客也似被抽空力气似的,软倒在地上。他满脸惊恐地看着关初从柜子背后站出来。
关初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满脸淡漠。
他刚刚掷出香水瓶,当然不是为了让瓶子砸死刺客,不过是要让掺着强效麻醉药的香水接触刺客的口鼻皮肤罢了。
刺客自然没想到,那瓶香水还有这样的威力。
关初也不打算跟刺客解释什么,只先在智齿身边蹲下,伸手去揭智齿的人皮面具。智齿仍是一动不动的,任由关初行动。
关初将那面具取下,便见到覆盖在假面之下的脸容——仍是一张平平无奇的、乏善可陈的脸,说不上丑陋,但也绝不英俊,是一张十分合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