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弗,你是不是需要几位叔叔帮你搬一下东西?”楚孑问道。
“对对,”王一弗指向一旁放着的健身器械,“得麻烦两位大叔帮我一起搬开这些。”
“好,没问题,”排头的大哥说道,“我姓周,还没结婚呢,你们甭叫我叔了,叫我大哥就行,我和小杨一起帮你们搬东西吧。”
“多谢。”王一弗说道。
周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你刚刚说的话真不错,我一想也觉得当时的自己是个混账,怎么就没伸出手,帮明枫一把呢。”
“对啊,”小杨也点头,“当时我其实也不是觉得恶心或者之类的,我只是不理解那么高那
么壮还那么有男人味的明枫哥怎么会这样。”
“可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旁边的男人也搭腔,“那时候我们都是二十来岁,从小就在体校长大的,接受的信息太闭塞了,后来出到社会上,什么活都干过,什么生计也都试过,见到了各式各样的人,才发现取向不一样算个屁啊,大家都是沧海里的一个沙粒罢了。”
王一弗点点头,看向刘冰:“唉,我差点也成这样。其实真的,做朋友的话,这些事都算个屁啊。”
“可不。我当时还担心人家看上我,后来想想,我是什么东西啊。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狭隘,其实这都不是什么大事,真是……唉。”
这话引起了其他几人的共鸣。
大家都纷纷说着自己彼时的心境,自我检讨,后悔无比。
说话间,刘冰也麻烦了两个大哥帮忙一起清扫房间。
大哥们手脚也很麻利,也没太多机会,一通埋头苦干,效率奇高。
“不过,各位当初都是省队的成员吧?”楚孑问道,“为什么听各位的意思,之后在社会上混的并不算顺利呢?”
“嗐,这事你去打听打听问问就知道了,退役的运动员,极少极少能混出头的,”周大哥叹了口气,“尤其是我们这种练得一般的,还只会埋头苦练,不会当教练之类的,更是没辙,拿了比钱就到社会上了,别的手艺也不会,只能瞎混吧。”
“我们玩散打的还算好了,”小杨也说,“运动寿命比较长,可以到二十五六岁,甚至三十,你看隔壁练跳水和体操的,对身体损害本身就打,退役年龄又小,如果练项目当时没有成绩的话,后面出来更惨,好多都只能拿低保了。”
“练举重的也是,听说过那个女子队冠军退役后去当搓澡工了不?”
“还有练蹦床的去刷碗了,都一样……”
“是啊,以前就很够呛了,现在也没好到哪去,小吴不是刚退役吗,基础安置费和运领补偿费加起来也就拿了不到两万,你说够干什么的呀……”
几人说起处境来不一而足。
但总体来讲,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运动员并没有出挑的成绩,且超过百分之六十都属于非健康状态。
而他们中的大多数退役后,其实都选择了体力工作,有近百分之二十的完全没有收入,平均月收入也只有4000元左右。*
这还是在有头部运动员每月拿到超过二十万的高昂收入的平均值下。
楚孑听到这话,也不免觉得悲伤。
我国现行的运动员体制,无非就是一个“卷”字,大部分资源都像头部集中。
而塔腰和塔身的情况不容乐观。
这还只是从经济方面的评判。
如果要考虑到心理协助甚至是有无帮他们融入社会等等更软性的角度,那么就更是无法言说了。
这到底是不是明枫选择坠河的一个因素呢?
楚孑也一时想不清楚答案。
但万里高楼总得有人递出
第一块砖。
在迅速询问阿戒并计算出大概情况之后,楚孑问道:“请问各位对这份工作的看法如何呢?”
周大哥一愣:“什么工作?”
楚孑指指大家手下的行为,说道:“帮助逝者整理遗物。”
他很清除的记得,现在不论是令归还是城西殡仪馆,都急需招聘人才。
而他们最需要的,是胆大心细,体力过关,为人踏实的人。
这样看来,退役的运动员就是最好的选择。
“呃……”周大哥心有顾虑,“我们能行吗?”
“我们这里的工资比当地的平均工资略高一些,属于中等收入职业,”楚孑介绍道,“而你们的工作也顶多是这个层面的体力工作,仅此而已,但我们主要是担心各位的心理会觉得忌讳。”
“忌讳?”周大哥笑了,“我们都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在队里的时候天天背各种规范,当然不会忌讳了,只是我担心我们弄不好。”
“我们当然也会有培训,”楚孑认真道,“反正也不急,您这边可以慢慢做决定。”
“好……”
周大哥话音未落,小杨却开了口:“我想做这份工作,算我一个。”
楚孑感到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做好决定了吗?”
小杨认真地点点头:“是的。”
他看向箱子里放着的明枫的各式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