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找表哥 。 你在种植园的家还在 , 以后想留在深渊 , 或是回到云岩都可以 。“
褚涯的身体被松开 , 他听到了顾麟渐渐远去的笑声 , 听见纷杂脚步从身旁经过 , 他贴在雪地上的手指融缩又伸直 , 深深插进了雪地里 。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着 , 像是感觉不到身体的冰冷 , 只任由雪片落在背上 ,
渐渐盖上了灰白一层 。
也不知过了多久 , 直到他肩膀被什么顶动 , 才慢慢抬起头 , 看见黑狼就站在他身前 , 浑身是伤地冒着黑烟 , 那双绿色眼瞳里全是担忧 。
褚涯转过头 , 看向雪地里被风吹得卷起一角的信纸 , 终于艰难地撑起身 , 拿起信纸 , 再慢慢展开 。
信纸已经被雪水濡涨 , 有些字迹也变得模糊 , 他用袖子蘸去上面的水痕 , 小心地一点点吹干 。
爸爸 , 我没用 , 我还是辜负了您的期望 , 我把芯片搞丢了 , 搞丢了 …...
褚涯痛苦地哽咽着 , 继续吹信纸上的涨痕 , 泪眼朦胧的视线里 , 仔细辨认着父亲留给他的字迹 。
保重 , 好好长大 。
一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风浪 , 如果扫不住了 , 就回来看看小鸟 。
褚涯定定瞧着最后那一句 , 突然爬起身 , 跌跌撞撞地冲向小楼 。 他跑得那么急 , 进门时差点据倒 , 来不及站稳又扑向楼梯 , 手足并用地往上爱 。
褚涯站在阈楼窗口 , 一边喘息 , 一边将挂在外面的铁盒取了下来 。
这是一个空铁盒 , 里面只装着几根枯黄的草 , 褚涯拿着铁盒晃了晃 , 又找来一根铁棍摇开盒盖 , 显出了盒身里的中空夹层 。
他反过盒身抖动 , 一块银白色的芯片便掉落在了地板上 。
褚涯用冻得僵硬的手指拿起那块芯片 , 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看 , 再将那一小块冰凉的坚硬物品在手心慢慢握紧 。
这是父亲另外给他准备的芯片 。
父亲已经想到了之前的那一块可能会被人夺取 , 所以又在这里放了一块 。
他说不清心里是激动还是羞惭 , 只垂着头路在地上 , 片刻后发出断续的哽咽声 :“...... 顾麟说得没错 , 我不够谨慎 …... 爸 , 妈 , 我会吸取教训 , 我要变得强大 , 子要亲手杀了顾麟 …...“
褚涯回到医院时 , 看见那两名士兵已经不在了 , 想必已经接到命令 , 让他们不用再盯着自己 。
陈榕和刘院长就坐在大厅 , 惊愕地看着褚涯 。
褚涯此时满头满身的雪 , 脸上也有打斗留下的擦痕 , 他垂着头一声不吭 , 就在两人的注视下 , 失魂落魄地走回了病房 。
刘院长很快也进了屋 , 手里还拿着一瓶碘酒 。 他既没有询问褚涯去了哪里 , 也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 只将碘酒和药棉递了过去 。
褚涯默默接过碘酒药棉 , 刘院长便去到林多指床边 , 看挂瓶里的水 , 又去摸他的额头 。
碘酒刺到手背的破损处 , 带来一股刺痛 , 褚涯却丝毫没有什么感觉 , 漫草处理完伤口 , 便愣愣地坐在床边 。
“ 快睡吧 , 已经快十二点了 , 明天很早就要回去 。 “ 刘院长道 。
褚涯点了下头 , 转头看向睡得脸蛋发红的沈蟠蝌 , 将他吊在床外的一只脚放进被子 。
褚涯脱掉外衣准备躺下 , 摸到自己冰冷的手脸后 , 便又坐了片刻 , 直到皮肤回温 , 觉得不会冻着沈蜡蜡后才钻进了被子里 。
他一动不动地平躺着 , 注视着上方的天花板 , 不时伸手捏一下衣服里的那块芯片 。
他缝制身上这件手术衣夹克时 , 手法还不太熟 , 侧面接缝处有几针没有完全缝合 , 便将那芯片塞进去藏在了里面 。
现在他不算完全输掉 , 他知道顾麟手里有一块芯片 , 但顾麟却不知道他也有 。
顾麟已经视他为无用的废人 , 也不会再盯着他 , 那么他现在就有了足够的自由 。
半夜时 , 林多指的麻醉药效过去 , 他痛得在病床上哭 。 沈蝶蜡也被吵醒 , 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 要下床去给林多指喝水 , 褚涯连忙将他拉住 。
“ 他刚又吃了止痛药 , 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 “ 褚涯低声道 。
沈蝉蜡探出上半身去看林多指 , 看他愚用右手去抓扯裹在左手上的纱布 , 被陈榕给握住了胳膏 , 不准他乱动 。
“ 再坚持一会儿 , 熬过这一会儿就好了 。 “ 刘院长拿着纱布 , 仔仔细细给林多排擦拭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
沈蜡蟹从未见过林多指这样 , 只又急又慌 , 不停喊他的名字 。
“ 蝌蝌 , 我好痛 , 我好痛 …...“ 林多指哭着看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