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的农村,蛙鸣是最多,此起彼伏的连成一片,跟比赛唱歌似的。
姜馨玉有过两次抓田鸡的经验,这次特意多备了一个木盆。
但凡手电筒照到胆小的田鸡,木盆赶紧落下去,一罩一个准。
除了她们来抓田鸡,那边还有半大的小子也在抓。
制片厂的同志们最近也陆续尝到了田鸡的美味,见三人抓的顺利,也都拿着小电筒过来有样学样。
“做些这道菜太费油,我手里还有点油票,明天去镇上买回来一点,你妈再让我白吃田鸡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李月珍抬头看到周齐几个男同志,招了招手:“来来来,一起抓田鸡。”
姜玉珠身子僵了僵,当作没看到周齐一样往姜馨玉这边走了几步。
周齐和姜玉珠互生好感后刚挑明,不过才牵到手,正害羞到爆炸要接吻时被姜馨玉这个缺德鬼打断,她的一通输出后,姜玉珠今天中午就和周齐挑明了,俩人还是算了吧。
周齐的初恋刚刚开始就画上了句号。
让他难受的是,姜玉珠和他说了算了后,下午拍电影的时候竟然还能正常拍,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耿耿于怀的只有他一人。
众人有说有笑的抓着田鸡,周齐时不时瞅姜玉珠一眼,看她明显躲着他,他心里又舒服不少。
姜馨玉披散着一头半湿的头发,草兜里装的半满后头发已经完全干了,夜风一吹,那是相当清凉。
小手电筒都没电了,李月珍看着草兜里的田鸡,心满意足的往回折返。
到了院门口,周齐还跟着,李月珍诧异的问:“你咋不回去?”
周齐说道:“我找姜同志说说明天的戏。”
姜馨玉轻轻咳咳一声,背着李月珍弯起两根手指对着周齐比划了一下。
周齐瞬间想起昨天晚上,不自在的咽了咽嗓子。
俩人说了什么姜馨玉并不知道,姜玉珠夜里也没有和她分享和周齐的事,不过睡觉前,姜玉珠同志又把徐志摩的诗集翻了翻。
身体太过疲惫,大宝夜里又哭了一回,姜馨玉隐隐约约听到后都没醒,睡的那是相当沉。
连续两天的体力劳动让姜馨玉快变成了一条死鱼,就算有陈奕每天下午回来帮她,她也还是会在太阳底下晒好几个小时,在田间时背上的衣裳就没干过。唯一给她安慰的是每天都有炒田鸡肉吃。
姜珍珍在娘家住的时间太长了,村里的社员们都在背后传闲话。
星期二,姜馨玉中午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吃饭时,再次见到了只有两面之缘的姐夫张华。
张华提了一捆挂面和一条鱼来,正坐在棚子下和姜珍珍说话。
看到姜馨玉回来,他打了声招呼,“小妹回来了。”
姜馨玉“嗯”了一声后说道:“稀客呀,姐夫怎么有空来了?”
姜馨玉的话是故意作闹人,张华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脸庞又黑,即使羞愧的脸红也透不出来。
“最近太忙了,事太多,今天才抽出空来。”
抱着孩子的姜珍珍脸色不好看,她觉得张华这几天不来接她,和他妈有很大关系。
和陈秀云料想的一模一样,张华上次来接人没把人接回去,张华妈就生气了,准备晾一晾姜玉珠。
陈秀云自然不怎么高兴,她比谁都希望闺女嫁人后过的好,现在明显是张华妈偏心小儿子小儿媳,还不允许姜珍珍闹的太过分,这才晾了她好多天。
谁的闺女谁心疼,张华能这么多天不来接人,显然是没把她家珍珍放眼里。那就继续在娘家住着吧,她不是养不起。
“张华呀,这会你回家还能在天黑前回去,一会儿吃了饭赶紧回去吧。”
陈秀云面上好声好气的,看不出一丁点责怪张华的样子。
张华不知所措道:“珍珍不和我回去吗?”
陈秀云笑说:“我稀罕大宝呢,让他在姥姥家多住一阵子,等过阵子你再来接人。”
张华都懵了,一阵子?
一阵子是多久?新船说
他上次来接人没把人接回去,他妈就说了,他媳妇还在气头上,等缓几天等她想明白了再去接人。
他是食品站的出纳员,工作算是轻松,也有假期,但前几天休息,他陪她妈去乡下姥姥家看生病的老人了,这才拖到了今天才得空来接老婆孩子。
张华有些茫然,他妈说他媳妇该消气了,怎么看样子还在生气呢,他丈母娘好像也生气了。
张华正在想该怎么哄姜珍珍时,陈奕骑着自行车到了门口,车铃声响了起来。
陈秀云探头一看,笑着招呼:“进来到棚子里凉快会,吃饭没有?我昨天晚上打了凉粉,一会儿给你妈带回去一块。”
张华看着此时陈秀云招呼陈奕的笑,再对比刚才她对他这个女婿的笑,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陈奕把自行车停到凉快的地方进来了,手上拿着一本书,“我从同学那拿了一本书给馨玉看看。”
陈秀云看着他手上那本有些旧的书,递给他一根洗过的还沾着水珠的脆黄瓜。
姜馨玉拿过书,封皮上写着《江畔朝阳》,想到那本她都没翻过的《钢铁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