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云还是头一回来首都,之前忙着二闺女结婚的事,等事办完了,心里才松快下来。
姜馨玉把提回去的东西直接交给陈奕了,让他提到学校给女生宿舍的舍管阿姨,后续如何,也轮不到她操心,她只管带着亲妈二叔二婶们去爬长城,拍照作留念。
之前坐月子憋的难受,这些日子天天在外跑的腿疼。
走之前,周齐奶奶让她们一行人去家里吃了顿饭。
没看到陈奕和姜馨玉一家,张潼芝问姜玉珠:“你妹和妹夫今个儿怎么没来?”
姜玉珠说道:“俩人今天都去学校了,陈奕每天都去研究所,不是马上开学了么,学校最近事多。”
最近和周齐住在这,公婆虽然天天去上班,但下班回来后她还是感觉不自在,不过情况也不算糟,至少她婆母不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就是喜欢打听小妹一家的事。
张潼芝点点头,“年轻人知道努力上进是好事。”
吃饭期间,马美丽和姜有福合格的当着背景板,其他人吃饭都没声的,嘴一吧唧就有点明显,俩人察觉到后也开始细嚼慢咽不敢发出声音,老太太照顾她们的情绪,时不时把话头递向她们。
俩人乡音太重,说实话,周齐奶奶不能完全听明白,但面上还是很和善。
吃过饭,周齐家把准备好的礼品给了陈秀云几人。
有茶叶有烟有酒,还有一些罐头。
“这次见面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这些东西就是一些心意,亲家就别推拒了。”
张潼芝虽然不好相处,但不代表她不会做人。
陈秀云本担心二闺女高嫁不好,现在虽然也不是完全放心,但终归还是松了一口气。二闺女这个婆母,没有想象中的难相处。讲究是比村里人讲究多了,但讲究人有讲究人的好处。
火车站里,陈奕抱着晏崽儿和姜馨玉姐妹一起来送几人。
初阳渐盛,在橘色的光辉中,陈秀云探出窗口和女儿女婿们挥手。
火车哐当哐当驶出车站,马美丽捂住胸口,“我真是不想回去啊。”
姜有福心里虽然赞同这话,但面上却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招待所住上瘾了是吧?”
马美丽掐他一下,“我就不信你想回去。”
陈秀云笑说:“以后让振武努力,首都和沪市都是好地方。”
马上就正式开学了,姜馨玉是准备继续住校的,带了这么久的娃,她无比迫切的想要有私人空间,虽然这私人空间是八人宿舍。
在半道上分道扬镳时,姜玉珠从兜里拿出奶粉票,“这是奶奶让我给你们的,说等下次有了再给你们。”
直接给奶粉票而不是给奶粉,此举甚得姜馨玉的心。
“沾了二姐的光了,等我家娃会说话了,我肯定快快的教会他叫二姨、二姨夫。”
此时陈嘉嘉气冲冲的回了家。
周齐结婚的时间她知道,她也知道她奶在宴席上说了她爸还有一个儿子的事,可她当时不清楚的是,她爸的儿子是姜玉珠的妹夫,也就是五里桥大队那个电影放映员陈奕。.
突然之间对号入座,陈嘉嘉心里真是不舒服到了极点。
姜玉珠替了她的角色,她妹夫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家里没人,她便跨上自己的布包出门去了。
在门口恰巧碰到了她爸的警卫员过来。
“你不是陪我爸去过那谁家,地址告诉我。”
警卫员有些迟疑,他服从于陈进华,和陈嘉嘉也很熟,但有些事该不该做他还是有分寸的。
“你怕什么?我能干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她们。”
警卫员一想,陈嘉嘉虽然有性子,但还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别的警卫员有去警局接过人善后的,他就没做过一次这样的事。
陈嘉嘉得了具体地址后,抿着唇角要去找自己的小姐妹。
半道上碰到黄炜,她厌恶的皱了皱眉。
“好狗不挡道,识相点就让开。”
黄炜哼了一声,流里流气的说:“脾气这么大,吃火药了?”
俩人小时候是一个大院长大的情谊,但陈嘉嘉自认和黄炜这种热衷于拍婆子的街溜子不同,她又不是名声不好的圈子,哪能和他混在一起。
然而每次黄炜见到她就像是闻见了腥味的猫,怪让人恶心的。
黄炜脸皮厚,不依不挠的:“脸拉的跟驴脸一样,我可没惹你吧,有什么不高兴的,你给我说一声,让我乐呵乐呵。”
陈嘉嘉气个够呛,绕开他就要走。
黄炜一把把人拉住,“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多了一个华清大学生的哥哥。”
“就是为这事开心呢吧!”
黄炜语气肯定。
见陈嘉嘉依旧不搭理他,黄炜说道:“只要你一句话,我能替你们教训他们。”
陈嘉嘉顿住脚步,狐疑道:“你这么好心?”
她看不明白,黄炜对她的心就像是她当初对周齐那样,用让人厌恶的方式引起对方的主意,实则是包藏“祸心”。
只能说头脑不成熟的人喜欢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黄炜拍拍胸膛,“